蕭朝貴代天兄傳言,要會眾深信楊秀清的代天父傳言,要站穩立場,堅持到底,“跑路跑到尾,莫轉左轉右也”
早在馮雲山進入紫荊山區在大衝設館做塾師時,他因為有學問,引得附近一些讀書人前來拜訪,其中也有石人村地主王作新和他的堂兄、侄子,他們也常來書館一起吟詩應酬。
馮雲山是很有遠見的人,為了能考慮有個安穩之處。他沒有采取過激的做法,在書館正堂還設立過孔子牌位,並在牌位兩側,寫了一副對聯:
泗水文章流四水;
尼山木鐸振荊山。
過了些日子,他見拜上帝會工作開展順利,躊躇滿誌,又興致勃勃地寫下了一副對聯:
暫借荊山棲彩鳳;
聊將紫水活蛟龍。
他把這副對聯貼在書館正門上。
王作新看見了,認為馮雲山的口氣大,有造反思想,這時正逢馮雲山等人砸了雷王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由此以為找到了理由,立即帶同團練逮捕了馮雲山。盧六聞訊,帶同拜上帝會眾,中途奪回了馮雲山;王作新就直往桂平縣衙控告馮雲山“迷惑鄉裏,結盟聚會”,“踐踏社稷神明”,要求嚴拿正辦。桂平知縣王烈懲於當時社會動蕩,就采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將此事不了了之。王作新見狀告未準,幹脆再次糾集團練,將馮雲山和盧六同時抓走,押送到大湟江巡檢司王基處,王基受賄,又將他倆送到桂平縣衙。
馮雲山被捕後,正在貴縣龍山的洪秀全,立即趕回紫荊山,設法營救。他考慮很久,決定到廣州請美國傳教士羅孝全,通過羅孝全向兩廣總督耆英說明“拜上帝”無罪要求釋放“因信教而入獄之兩友”。
1848年4月,洪秀全趕到廣州,他在羅孝全處住了三個月。羅孝全並不熱心於營救馮雲山,而耆英也不在廣州,這樣希望采用以自上而下的通天辦法是完全落空了。
馮雲山、盧六關進牢獄,堅強不屈。不久,盧六病死。他是太平天國建立前第一個殺身成仁的人物。在天京失陷前夕,他被追封為嘏王。
在獄中,馮雲山反控王作新,“恃衿橫嚼,架題尋害”,給桂平知縣送詩三首,呈求伸雪:一首揭露王作新凶惡成性,陷害好人的陰謀;一首申辯己冤;一首說明人人當拜上帝的道理。馮雲山是才學俱優的多麵手,在獄中他還創製了一部《天曆》。後來它就成為太平天國頒布通行的《天曆》。《天曆》一年三百六十六日,一年十二個月,單月三十一日,雙月三十日;一年二十四節氣,每月一節、一氣,月首為節,月中為氣。每年正月初一元旦為立春,為一年春季的第一天;四月初一日為立夏,為一年夏季的第一天;七月初一日為立秋,為一年秋季的第一天;十月初一日為立冬,為一年冬季的第一天,四季分明,對於農業勞動,相當便利。
平在山拜上帝會眾,因馮雲山在獄,洪秀全赴廣州,群龍無主,人心有所渙散。就在這關鍵時刻,楊秀清挺身而出,他采取了當時民間流傳的“降僮”術,團結會眾,教育會眾。
所謂“降僮”,就是假托鬼神降附人身傳言。從事這項職業的假托者代鬼神向人們傳言;傳言時,假托者像煞有鬼神附身,扮演得如醉如癡,胡說八道。南方客家人居住地區多有流行這種陋習。
1848年4月6日,平在山拜上帝會眾舉行拜會時,楊秀清突然裝瘋賣傻,製造新的造神運動,說是天父下凡紫荊山,開始了第一次附身傳言。此後,他根據不同時空的需要,又多次扮演代所謂天父傳言,要大眾不要為妖言所惑,要遵守天父之命,堅定不移地信仰拜上帝教;放膽緊跟“萬國之王”洪秀全。楊秀清還將從洪秀全、馮雲山處聽來的“基督降世替人贖罪,代世人受苦難”的教義。為自己發明了替世人“贖病”法。《天情道理書》說,“世人尚不知敬拜天父,並不知真主所在,仍然叛逆天父,理宜大降瘟疫,病死天下之人。而天父又大發仁慈,不忍凡間人民盡遭病死,顧特差東王下凡,代世贖之”。他裝得不吃不睡,口啞耳聾,寧願自己受苦,以求他人健康。這種莫名其妙舍身為他、毫不利己的精神,在缺乏文化、沒有科學的封閉山區,確實是很能感動貧苦大眾的。這樣他的威望更高了。他的代天父傳言,也使拜上帝會眾堅定意誌。團結一致,它的功能在當時是難以評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