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也就是說,她和雲牧卿身上含有共生蠱的事,已經被知曉了?

薛婉兒此刻也顧不上許多,立即換上衣服,用迷藥迷暈了守在她門外的侍衛,將侍衛身上的出宮令牌給偷了過來,趁著夜色打算溜出宮去。

她精心偽裝了一番,豈料今夜宮中並無人看守,她順利出了宮直奔齊王府而去。

可到了齊王府,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徹底的傻了眼。

府門外已是屍橫遍野,血水淌了一地,滿場都是廝殺過的痕跡。

她倉皇失措的正打算進去一探究竟,右臂卻突然沉沉一疼,一瞬之間,鮮血透過衣服滲了出來。

還不等她揭開看一眼傷勢,後背則又綻開了一道血口。

是雲牧卿!

難怪今天皇宮無人看守,原來是雲牧卿將皇城所有的兵力都調遣到了齊王府上。

地牢。

雲牧卿一早便得了消息,齊王最近妄圖傾覆朝野。

而今日,又接到齊雨熙來的一封信件,言明薛明被齊王以看診為由,誘進了齊王府。

這時他便徹底明白齊王已經揣測到了齊王最可能做出的舉動,那便是以薛明作為要挾薛婉兒的借口,來引薛婉兒進入圈套,再由薛婉兒的性命來要挾他……

與其如此被動,倒不如他主動出擊,算盤摧毀齊王的計劃!

齊王一幹人等沒想到雲牧卿會做出此舉,甚至還將薛明這個人質給搶了過去,縱然他在雲牧卿身上重重砍了兩刀,卻還是逃不過滿盤皆輸的結局。

雲牧卿已殺紅了眼,指尖不停往下滴著嫣紅的鮮血,語氣含著隱隱的暴怒:“皇叔,這兩刀,就當是我欠你的……”

“皇上,你的傷——”

湛盧滿眼含著擔憂,雲牧卿此刻卻截斷了他的話,厲聲吩咐下一句:“來人,將亂黨齊王一幹人等,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齊王不甘地被人押解了起來,臨了,齊王對雲牧卿冷哼一笑,點了點頭:“好小子,沒想到你動作竟然這麼快!”

“少廢話!走——”

湛盧鉗製住齊王的手用力一壓,低聲警告道。

而齊王卻極度不滿,奮力一掙,甩開了湛盧和其餘兩人,踉蹌走到雲牧卿跟前,由事先的微笑,轉化為猙獰恐怖的大笑。

“雲牧卿,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贏我了麼?”

他話剛一出口,雲牧卿則忽然覺得丹田一股氣流上湧,撐得他胸口一陣脹痛,一股腥甜衝到了喉嚨,緊接著噴出了黑綢的濃血,而後重重倒地。

湛盧見狀,上前一把攥住了齊王的領口往上一提,顫抖著聲音質問:“王八蛋!你……你對皇上做了什麼!”

齊王咧嘴笑得極其燦爛,任憑湛盧如何抓狂的質問,甚至一拳砸上了他臉上,他也依舊保持著那副令人發指的笑容。

“我在那把劍上,抹了鴆毒……既然皇位本王得不到,那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就算他未卜先知又怎樣?識破了本王的計謀又如何?最終,他和他心愛的女人還不都死在了本王的手裏?”

湛盧逐漸鬆開了齊王,看著倒地不起的雲牧卿,那恨意在渾身湧動。

就在齊王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湛盧抽出了地上那把沾著血跡的劍,直插進了齊王的腹中……

——

至此以後,大慶沒了國君,軍隊潰不成軍,梁哲得知了消息,率領將士在數日之後攻了京城,一統天下。

而那隨大慶皇帝一同死去的薛姓醫女,卻成了梁哲這一生都抹不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