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傅,你剛才那叫聲可嚇了我們一大跳,原來是摔得不輕。”
“我說,事情現在都一清二楚了,大家就別站著問長問短了,還有,老馮和小許,你倆先回去上班吧……走走,老江,趕緊走,我和小麗扶你去廠醫務室,處理一下你額頭上的傷口,別給感染了,這不處理和包紮一下,怎麼行,看著都讓人瘮得慌啊!”
劉科長一邊對屬下一男一女吩咐說道,一邊裝模作樣的趕緊上前,攙扶著江寧另一邊的胳膊,和王麗一起扶著愁眉不展,有些近乎魂不守舍和機械的江寧,立刻前往醫務室處理額頭上磕破的傷口。
……
公交車一路仿佛迎著風雨飄搖,在堵塞的街道上搖搖晃晃的堅難行駛,雖然公交車一直在縮短通往家的距離,但此時此刻的江寧,從腦海裏那顛覆三觀的“詭異和恐怖”不請自來,從天而降的那一刻開始,心裏有多充滿憂心忡忡,有多恐懼忐忑和有多惶恐不安,自然是無人知曉。
這時,從江寧的隨身挎包裏傳來清脆的電話鈴聲,但江寧此時此刻的心情,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說話,隻想獨自一人靜一靜,便伸手掏出電話,毫不猶豫,近乎粗暴的按了拒絕鍵:哼!老娘今天夠倒邪門的了,你們還來煩我,都滾!誰都別來煩我!
江寧按了拒絕鍵後,電話鈴聲跟著也就戛然而止,然後江寧便順手把電話,同樣近乎粗暴的丟回到隨身挎包。
直到這一刻,江寧才恢複了一點平時“女漢子”的彪悍範兒。
可是,電話剛丟回隨身挎包,又再次煩人的響了起來。
江寧蹙眉,又被迫的再伸手從隨身挎包裏掏出電話,再次果斷的按了拒絕鍵。
直到電話鍥而不舍的第三次響起,有些無奈的江寧才接通了電話:“誰?煩不煩啊!”
陳大奎焦急的聲音:“老江,是我,陳大奎……”
“老……我還不知道你叫陳大奎!這接二連三的撥打我電話,你倒是不嫌煩,我還嫌煩呢!”
江寧一肚子的心事重重和不痛快,便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身在公交車上,江寧沒準早就暴跳如雷,直接發揮江河東獅吼“老娘”等粗暴言辭了,某種程度上算是已忍了再忍。
陳大奎:“我知道你現在心情肯定煩著呢……”
“你這不是費話嗎?!”江寧撇嘴懟他道。
陳大奎:“唉,那你也不能連我電話都不接啊!”
“少費話,有事趕緊說,沒事我掛了,好好上你的班去。”
江寧頭偏向車窗,聲音雖然在極力壓低,但語氣還是很強硬的說道。
陳大奎聲音慌忙道:“老江,你先別掛,你在廠裏發生的意外,小麗打電話告訴了濱子,濱子剛剛告訴了我,我聽了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才打電話來問問你現在怎麼樣了,傷得嚴不嚴重?”
雖然電話裏老公陳大奎說得樸實無華,但江寧還是能感覺到,陳大奎這樸實無華的話裏對自己充滿的那種關切和不放心,心裏一暖,語氣這才有所緩和的說道:
“嗯,不嚴重,我……就是磕破了點皮而已,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你就放心吧,好好上你的班就是。”
陳大奎:“真的不嚴重?”
江寧立馬又沒好氣的碎道:“那你希望我嚴重嗎?真是夠費話的。”
陳大奎:“瞧你說的,我還巴之不得你啥事都沒有發生才慶幸呢!”
但那是不可能的,陳大奎啊你不知道,我現在攤上了多大的事,說不定還會連累你和兒子也難說。
但這話,江寧也隻敢在心裏想想,她可不會現在就沒遮沒攔和毫無顧忌的告訴陳大奎。
而一想到那“詭異而恐怖”的係統鬼,現在已和自己綁定在一起的不明覺厲,江寧是多麼無助的有苦難言,說不出的憂心忡忡,和惶恐不安。
陳大奎:“老江,你有在聽嗎?怎麼也不說句話啊?”
“好了,我還在公交車上呢,不合適宜和你沒完沒了的閑聊,就這樣,我掛了哈。”
江寧一想到腦海裏憑空出現的,且完全一無所知的“係統鬼”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目地,還有同樣一無所知的潛在危險係數,便更沒了和陳大奎繼續通話的興致,立馬乏味。
陳大奎便在電話裏懇切叮囑:“如果有什麼突然反常的不舒服,一定要記得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這不是費話嗎?而且囉嗦,有什麼事不先告訴你,我告訴誰去啊!掛了。”
江寧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