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再次感到詫異,今天的陳子航真的不同往常,便在心裏疑惑:“小兔崽子這突然表現出來的明顯反差,會不會是心裏有所企盼,想讓老娘對他刮目相看?”
因為她對陳子航的管教一直很嚴,不敢奢望他將來能出多大人頭地,但至少希望他將來能比他爸陳大奎有出息。
而且他在這樣“滿嘴油腔滑調”時,沒有唾沫星子橫飛,也不像是那種一目了然的誇誇其談,或是天花亂墜。
更不像是在特意討好她的諂媚和奉承。
反而覺得充滿坦誠,氣質也明顯有些不一樣。
尤其在他這般振振有詞時,還一副鄭重其事的認真表情,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心虛和慌亂(但願這不是她迷糊的錯覺)。
江寧不由像發現新大陸那般,頓感詫異的睜大眼睛,疑惑的不住打量她養了快十八年的兒子陳子航,道:
“誒,雖然耳朵聽著還是油腔滑調,不過,陳子航,你老娘我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的人,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姑且信你一次,認為是你開始變得懂事了,但希望你別驕傲自滿讓老娘失望,所以還得看你今後的表現,就暫且以觀後效吧。”
“放心吧媽,都說千錘百煉能成鋼,你兒子在你萬錘千煉下如果還是廢鐵一塊,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所以我保證經得住任何考驗。”
陳子航一臉自信的笑著說道。
江寧白了隨口大話的兒子一眼,便轉頭對陳大奎一肚子怨氣撞鈴(再憋著就怨氣衝天了)的說道:
“嘖嘖嘖,好你個陳大奎啊,我是不是該恭喜你,老娘含辛茹苦養了他快十八年了,這小兔崽子倒好,他竟然一點都不隨我,整個在你無心插柳柳成蔭……潛移默化近墨者黑的熏陶下,活脫脫變成了一年輕版的陳大奎!”
陳子航:老媽這是好大的一股醋罐子打碎的味道啊!我怎麼就隨老陳了,我不屑和老陳為伍,我也不屑隨老陳還來不及呢!
陳大奎:哎喲老婆,我是無妄之災冤枉啊!我可沒讓他隨我,是小兔崽子自己隨我的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不是種豆得豆種瓜得瓜嗎,老婆你就想開點別醋性大發的興師問罪了,兒子隨我怎麼了,有什麼不好,隨我他就不是你江河東獅吼的兒子了,真是愚不可及,這女人的心眼兒忒小了吧!
“我?!”
陳大奎同誌先是裝著錯愕和無辜,然後才對江寧諂媚的嗬嗬一笑,語氣輕飄飄的說道:
“老江,你說兒子隨我就隨我吧,在這個問題上我是不太在意的,是小兔崽子自己不爭氣,我們就認了吧,何況他還沒完全定型,隻要你多費點心,讓他重塑也還是來得及的嘛!”
陳子航:嘖嘖嘖,我還是低估了老陳這內功的深不可測啊!不管將來對我有用沒用(沒用肯定不會),我都得學上一手,大丈夫要立於天地間並有所作為,還怕自己技多壓身啊,但學習時不能囫圇吞棗的全都照搬,要舍棄糟粕,吸取精華,這一點務必切記,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