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小放事後一再解釋並強調,那天她也喝多了,是出租車司機帶他們去的那家小旅館,而不是她主動帶他去的。
對於小放的說法,優優至今仍是將信將疑。因為他始終無法清晰地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來。可等事後再去推究當時到底是誰主動的,還有什麼意義?
優優清晰地記得,那天清晨,當他醒來後,看著光溜著身子安靜地睡在他身邊的小放,他並沒覺得太驚詫,他臉上的表情更多的隻是漠然。
不,應該說是冷漠中透著冷血。
當優優認定這一事實後,他不但沒安慰小放,反而還對小放說出了這麼一段刺耳的話。優優說,他早知道,她是多麼的下作,和天下所有的賤女人一樣下作。優優還說自從小放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暗中勾引他。他說,她早就盼著這一天了,他早應該把她睡了。
在那一刻,優優的心裏並沒意識到他要對誰負責。在他眼裏,天下所有的女人內心都是不純潔的,都是肮髒透頂的。
隨後,小放就在優優身邊發出了近乎絕望的哭聲。
優優卻在極其清醒的狀態下,不管不顧再次壓住了小放的身子。小放沒有拒絕,而是一邊哀號著一邊緊緊抱住了優優的身子。優優邊做邊對小放說,等他把她睡夠以後再放她去美國,讓她去圓她的富婆夢。此時的優優分明已化身成一頭魔獸,他超發揮他的想象力,極盡所能做出各種姿態,瘋狂、扭曲地和小放做愛。
小放一直默不作聲配合並隱忍著優優的一切,仿佛隱忍著巨大的幸福又仿佛隱忍著巨大的悲痛。直到優優看到從小放下體流出的鮮血時,他才像被驚嚇著了似的癱軟在一邊。
很久,小放才用很冷的聲音告訴他,在他以前她還是個真正的處女。
後來,優優抱著小放柔軟的身子,把頭埋在她的雙乳間,哭了很久。
他邊哭邊罵自己是個混蛋,他請求小放的原諒。
小放撫摩著他的頭發,對優優說,我不要你的原諒,我隻要你親口對我說,你愛我。
優優沉默。
小放又用乞求的眼神對優優說,畢業後你帶上我一起去做流浪歌手吧。我不想去美國,也不想嫁人。我根本就不喜歡父母早早就為我安排好的一切,那些所謂有優越的物質生活條件做保障的婚姻我根本就不在乎。我隻在乎你。也許那些外在的因素能保障我優越的生活,但並不能保障我一輩子的幸福。
優優仍然沉默。
“我隻愛你。求你了。你帶上我一起走吧。”小放幾近絕望地哀號著對優優說。
優優果決地搖了搖頭。他冷漠地對小放說,“你找錯人了,我不是萬能的救世主。”他無能拯救世界,無能拯救一切。他連素素姐也拯救不了,他同樣也無能拯救小放。又或者說,現在更需要拯救的不是別人,恰是他自己。
最後,優優在小放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中,無情地離開了那間空氣中散發著黴味的小旅館。
第二天,優優就失蹤了。
兩個月後,小放去了美國。
不到半年,小放就又回國了。
原因是小放發現她未婚夫一直在背著她同另一個女孩交往。那個女孩是個中美混血兒,是個職業模特兒,她不但有著魔鬼般的身材和天使般的臉蛋,還有著比小放更為開放的性格。
小放為此事曾和她的未婚夫有過一次最激烈的爭吵。她未婚夫卻不以為然地說小放陳舊的思想有如孔夫子。同時,他還安慰小放說,他和那個女模特兒交往並不會影響他和她之間的結婚計劃。在他心目中,未婚妻和女朋友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但小放死也無法接受這樣的新觀念。她無法忍受她未婚夫在精神和肉體上對她的雙重背叛。她無法和另一個女人同時分享他的愛。
在結婚前夕,小放逃了回來。
回國後,小放曆盡艱難,輾轉找到了優優。她見到優優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她生生死死都不會再和他分開了。優優這回沒有再攆小放走,而是默許她跟在了他身邊。反正那時的優優覺得自己本就是一條流浪狗,再多條流浪狗跟在身邊也無所謂。自此,他倆開始了日複一日的生活。他們做愛,爭吵。爭吵,做愛。沒完沒了。但又彼此相依,彼此需要,彼此再無法分開。隻是,任憑小放怎樣糾纏,優優始終都沒有對她說出過“我愛你”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