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的尷尬,這的確夠考驗她的智商和應變能力。
此時,素素或許可以找個借口立馬站起來走人,又或者隨便敷衍他幾句再走,可她都覺得不太妥當。但如果她現在就和他大談特談關於一個男人的處女情結,她不是變態狂就是超級腦殘。
又或者,他是懷揣著什麼目的有意來暗示或測試自己的?反正她以任何一種方式掉頭走人,他肯定都會在心裏輕視她,並認定她這是心虛的表現。
而且,這位博士明顯智商不低,他一開始就不是讓她以相親對象的角色來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繞著彎讓她從媒體人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的。
果然,用婉姨的話來說,這位博士的確是位優秀人才啊!
這時,服務生適時給他們端來了咖啡,讓素素暫時有了緩衝的時間。現在她在心裏想的已經不是該怎麼巧妙地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尋思著該怎麼教訓教訓這個煩人的家夥。
素素先把奶精倒進咖啡中,再把阿樂巴斯甜添加在其中。然後,姿態優雅地用小勺緩慢地攪動著咖啡,仿佛想把自己鬱結的心緒攪開。
素素肯定,她在做著這一切的時候,是忽略了對方的存在的。
博士或許也意識到這一點,但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來打破這沉悶的氣氛。所以當他看到素素終於端起調製好的咖啡喝了一口,又把杯子放回托盤後,忙搭訕著問了句:“味道怎麼樣?”
素素不置可否地淺笑了一下算作回答。
然後,她就又把目光聚焦在那篇文章的標題上。思忖片刻後,素素抬頭認真地看著博士的眼睛,緩慢而鎮定地給他敘述了下麵這一段話:“有這麼一個比喻,男人和女人的最初就好比是一枚完好無損的釘子和一塊完美無瑕的板子。但釘子和板子相處久了以後,釘子抑製不住自己的衝動和好奇心,忍不住就在那塊板子上釘了一個小洞。就那麼一釘,釘子無礙,但那塊板子明顯已有了瑕疵。但那枚釘子卻並不會因此而罷手,仍會樂此不疲地在那塊板子上繼續釘上無數的洞。甚至覺得不過癮,還會一時興起又去釘別的板子。到最後,那枚釘子依然完好無損,但那些曾經完美無瑕的板子看起來卻已千瘡百孔,滿目瘡痍。結局我不說誰都知道,最終被遺棄的肯定是那些板子,而不是那枚釘子。你認為這種結局,有合理性可言嗎?”
素素的一番話讓博士的眼睛和嘴巴同時張成了O形,久久沒能合上。
素素乘機端起咖啡杯子,把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從錢包裏拿出一張百元的鈔票扔在桌上,站起身轉身便衝出了咖啡館。
走在大街上,素素這時才忍不住在心裏爆了句粗口:“TMD,處女都被那些道貌岸然卻又不負責任的偽君子們破完了。天底下哪還有幾個純潔的處女?為了滿足你們男人的虛榮心,現在滿大街都是修補處女膜的廣告。可有些東西能修補得回來嗎?”
那個博士並沒有追上來。可素素仍沒頭沒腦一個勁地向前衝。很快,她的額頭上已有汗珠滲出來,但她卻顧不了擦一下。就讓心裏的那些不暢快隨著汗水盡情地流淌吧。
婉姨當天晚上就給素素打來電話,婉姨說她不清楚他們今天約會時產生了什麼誤會,隻說那個博士一再讓她轉達他對素素的歉意,並說如果素素不介意,他希望能再約素素見一次,還有喝咖啡找補的錢要退給素素,總共是五十二元。
素素隻對婉姨淡淡地說了三個字,免了吧。
自此,又一段相親宣告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