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確定你沒喝醉？這會兒你在哪呢？”素素不放心起來。
“我沒喝醉。我現在就在你樓下，還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柳氏居的素菜包。不信，你走到陽台上來，看我向你招手。”
素素飛快下床，赤腳直奔陽台。
向下張望，鬼影子也沒見一個。
素素又飛奔回屋，氣惱地拿起電話，剛叫了聲，“程心亮——”
有鑰匙開門的聲音。
回頭間，素素愣住了。
是程心亮進來了。他的手裏果真拎著一袋柳氏居的包子。
“門又沒反扣。是不是為了方便我來查崗？”程心亮把包子扔到餐桌上後，就嬉笑著徑自用雙手從後麵緊緊環住了素素的腰。
“放開。”素素氣惱地扭轉身去，用頭朝程心亮的胸口抵去。
素素想掙脫，但徒勞。
她很快便喘息著心甘情願成了程心亮身子底下的俘虜。
盡管昨晚沒休息好，但程心亮的忽然來襲所帶給素素的意外驚喜反而增加了她的情趣。
兩人在床上盡情纏綿。
“啊！已九點多了。”素素猛地一把推開程心亮，驚惶失措地坐了起來，“糟了，我要誤事了。”
素素想起了她今天上午的采訪任務。
素素把程心亮獨自晾在床上，自顧飛快地下床，洗臉，漱口。最後，又把程心亮剛給她帶來的柳氏居的素菜什錦包胡亂塞了兩個下肚。
可當素素站到梳妝鏡前，看到自己兩隻黑黑的熊貓眼，心下就泄了一半的氣。
這是長期失眠最終導致的惡劣結果。
近一年來，她的黑眼圈越來越重。以前，素素一向崇尚自然美，連化妝品也用得極少。即便用，一年四季也隻是最簡單的爽膚水和潤膚露兩樣。但自從有了頑固的黑眼圈以後，她就開始往眼圈四周塗各種眼霜，同時也注重起什麼晚霜、日霜的區別。
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如果不能保證充足的睡眠，即使塗再高檔的眼霜和化妝品也是徒勞的。但塗總比不塗要好。否則，黑眼圈再加上日積月累、日益加深的眼紋會讓人在視覺效果上顯得提前衰老了好幾歲。
今天來不及好好護理了。素素隻能倒了些護眼爽潔水在指尖上，在眼圈四周匆匆拍打了幾下。又在食指和中指上塗上些眼霜，用剪刀式的手法從下往上隨意塗抹了幾下了事。
接著，又往嘴唇上塗了層淡淡的口紅。
等一切準備妥當，程心亮也已是一副戰備狀態站在了素素麵前。
素素已顧不上說話，隻是抓起包連同拽著程心亮死命往電梯口衝。
“我說，你能不能別去上班了，隻安心在家寫作。我早和你說過的，北門第三店的盈利分紅，我每年都會分一部分給你。”程心亮邊穩穩地開著他的大奔車，邊憐惜地看著素素說。
“下次，這個時間你要再敢來搗亂，我就沒收你的鑰匙。”素素自坐上車以後，就一直繼續用她的剪刀式手法努力地按摩著她的黑眼圈。她無心回答程心亮的“良好”建議。
程心亮自覺沒趣，隻好抿緊了嘴巴，不敢輕易再發表什麼高見。
收回了鑰匙，對於他來說，也就意味著，他將失去自由進出素素住所的權利，從此以後，他就隻能日夜徘徊在素素的房門和心門之外了。
這結果，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