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葉蓁早就離開了許府,許景衡也沒心思管這個所謂的妻子,剛一踏進許府內院,就跪了下來。
“喲,還知道回來?”許景昱勾著嘴,神色嘲諷,“大婚的日子還想著去外麵找女人,我這三弟也真是好興致啊。”
許景衡沒理這個二哥,把頭轉向許景苓,“大哥,我想見爺爺一麵。”
許景苓見他如此執著,歎了口氣,“我去問問,爺爺若是答應了,你就進來吧。”
他走後許景衡依舊跪在門外。太陽也漸漸沒了神采,光一點點暗淡下去,兩個時辰一晃而過。
“爺爺,景衡還在外麵。”許景苓給太公侍奉了湯藥,猶豫再三,還是替親弟求了情,“就見見他吧。”
許太公朝窗外望了一眼,見許景衡依舊跪在門外,難免心軟,歎了口氣,算是同意了。
“你也是,早知如此,又何必逃婚呢。”許景苓見他不做聲,也是無奈至極,從小他就看不透這個弟弟的心事。
“算了,爺爺叫你,快進去吧。”
許景衡抖了抖袍子,淡淡應了一聲,徑直走進許太公的臥榻跟前。
“爺爺這時可好?”
“好!怎麼不好!”許太公一見他頓時火氣就上來了,“有你這個孽障,我多活一天都是命長!咳咳咳!”
“爺爺!”
許太公擺擺手,“得了,你要是真有這份孝心,就對人家阿蓁好些,要不是她,我這條老命早就不在了!”
許景衡聽到這話不由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個葉小姐還會醫術。但他麵上卻沒露出情緒,裝著無意問道:
“您是說葉蓁給您治了病?”
“不是她難道是你?”許太公連連揮手,一副看不得這孫子在眼前的樣子,“回去吧,阿蓁估計早就在你那兒候著了。”
許景衡見太公確實需要休息,也就不站在這氣他老人家了。
“我會好好感謝她的。”
他恭敬地向許太公行了禮,轉身離開了許府。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走路的步子也實起來,一步三晃蕩,好像真是個空有皮囊的浪蕩公子哥。
在他身後,兩個人從陰影中現身。
“二公子。”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恭敬道,“屬下派人查過了,京城遍地都沒有找到那個叫鍾離的人。”
“這可巧了,莫非他自己長了翅膀,能從那間客棧飛出去不成?”
“昨天清晨我們的探子說看見兩個黑衣人從長安街弄走了鍾離,我們的探子跟了一路,一眨眼,人就沒影了,跟見了鬼似的。”
“哦?這麼大能耐?”
許景昱看著自己布滿劍繭的右手,想起和鍾離交手的經過。他承認,鍾離是個厲害角色,輕易不會中招,但為什麼連那跟銀針都沒躲過呢?
他忽然記起來,就在他掀開麵甲的那一瞬,鍾離的臉色變了。
為什麼看見自己的臉他會這麼吃驚以至於忘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