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傷心,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那少年聲音裏甚至還帶著委屈,一臉可憐相。
“我叫燕返,我跟你說過的。”
是了,就是他。任熙認得這個少年,他曾經以一種相當於入侵的方式進入了任熙的領域,這家夥也是一個異能者,而且似乎很棘手的樣子。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任熙詢問道,他頓了下,似乎明白了什麼,“那條蟲子是你放的?”
“當然。”燕返說,“我們也掌握了一些能夠控製變異體的技術,做一些有趣的發明,能夠讓我們更快地掌握到更多情報。”
情況不妙。
任熙站直了身子,他意識到自己需要一些幫助,比如弄醒麵包車裏麵的幾個人,要知道任熙現在就站在麵包車旁邊,他隻需要用力敲一敲車門,就可以輕鬆的獲得援助。
可是那少年似乎看出了任熙的想法,他朝著任熙走過來,無視了任熙手上鋒利的冰刀刃,任熙警惕的舉起了自己的冰刀,可那少年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伸手就握住了任熙的刀鋒。
“你知道嗎?你很弱。”那少年說,他徒手握住了冰刀,可是他的手並沒有被割傷,一點血都沒有。反倒是任熙感覺到這少年力量驚人,他的刀都快握不住了。
“你看你這把冰刀。”燕返輕鬆的從任熙手裏奪走了冰刃,並且向任熙展示開來,他說,“這隻是個刀的造型而已,它根本沒有刀的硬度,沒有刀的鋒利,它隻是一塊散發著寒氣的小雕塑,根本不足以造成任何威脅。”
少年拿著冰刀在手裏把玩,他的動作非常熟練而自然,就像是訓練過無數遍,那把看似鋒利的冰刀仿佛真的如這少年所說,隻是一個好看的玩具罷了。
任熙說不出話來,實際上他覺得自己腦袋很疼,他不過是用了一點點的異能,應該也不至於疼到這種地步,但任熙就是很疼,疼的他連開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
任熙知道這個少年一定做了些什麼,不然任熙不會如此痛苦,他在被那少年奪走冰刀的瞬間就感覺到渾身無力,大腦仿佛不聽指揮,私自對他的身體做了一些什麼,任熙甚至都開始覺得意識模糊起來,他靠在車門滑坐在地上,他明白自己可能會栽在這兒,但在那之前,任熙必須想一想辦法……
“別想了,你什麼都做不到。”那少年仿佛是看透了任熙的想法,他對任熙笑道:“我的能力是思維入侵,你明白麼……我會進入你的大腦,並且感受到你內心的聲音。”
燕返說著,朝著任熙走過來,他走到任熙的身邊,蹲下來看著任熙,任熙注意到這個少年有一副好容貌,黑發黑眸,那眼神中透著青澀,混著邪惡。隻不過他把頭發染成了黃色,還在耳朵上穿孔,戴著一些不倫不類的耳環,把自己打扮成一個不良少年。
“謝謝你對我外貌上的好評價,其實我對我現在這幅樣子滿意極了。”
燕返明顯感受到了任熙的心理活動,他把自己手裏的冰刀扔到了一遍,伸手摸到了任熙的臉龐,任熙冰冷的溫度似乎讓燕返有些驚歎,燕返笑著說道:“現在,讓我看看你的大腦裏,都裝了一些什麼東西。”
“不、不行……”任熙無力的發出聲音,他癱軟地坐在地上,使不出力量。
任熙感覺自己的腦袋更加疼了,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鑽進了他的大腦,在他的頭蓋骨裏麵亂竄,把他的腦海攪成了一堆漿糊……而且不由自主的,任熙突然發現自己開始回憶一些他根本不想回憶的東西,那不是他主動的思維,而是燕返強迫他開始回憶的記憶。
那是任熙這輩子都想遺忘卻忘不得的記憶。
任熙很早以前就失去了父母,大約就是任熙十一二歲的樣子,他的母親把父親給殺了。
其實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因為母親動手的時候任熙已經早有預感了,不過任熙最開始以為,他母親想殺的人是他。
任熙的媽媽是個混血兒,中英混血,英文名叫做Katherine(凱瑟琳),一個常見的名字。中文名則叫做沐菲,沐菲從小是在英國長大的,但是她那位作為英國人的父親,也就是任熙的外公,似乎是有家族遺傳精神史的患者,有暴力傾向。
具體情況已經不得而知,但任熙知道母親生長在一個不太正常的家庭裏,當她長大以後跟任熙的父親結婚並且生下任熙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母親就開始出現一些精神上壓抑的狀態,她開始變得歇斯底裏疑神疑鬼,那個時候出現在年幼任熙記憶中的,多數是父母劇烈爭吵的畫麵,對當時隻有幾歲的孩子,這是個難以遺忘而記憶深刻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