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神俱失(1 / 2)

十月,金秋,國慶假期剛過三天,楚蝶衣就收拾東西離開老家,來到工作的城市,覺得清淨多了,在家裏,媽媽一直嘮叨,父母之間還吵個不停,這裏沒有媽媽的嘮叨,沒有父母的爭執,可以自由自在無法無天的過自己的生活。

假期過的很快,馬上又上班了,楚蝶衣的工作是銷售經理,手下有四五個新入職的徒弟,平時工作雷厲風行,兢兢業業,下班就回自己的出租房,從來不去娛樂場合,除非不得不去,也是同公司的一大幫人一起去,為人十分謹慎戒備。

周末的時候,一天有大部分時間在圖書館看曆史書,心中對古時候的青山綠水,回廊飛簷十分向往。

她常常站在窗前望出去,想象著古時候的天空該是怎樣一種藍。

這一天,到了傍晚,楚蝶衣像往常一樣收拾起電腦包準備下班,突然電話響起,看到是姐姐的電話就迅速接了,電話那頭傳出姐姐帶著哭腔的聲音:

“你看到媽媽的身份證了麼,我正準備給媽媽辦住院手續”。

楚蝶衣瞬間緊張起來:“住院?!什麼住院?”

“媽媽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沒有醒,嗚……嗚”姐姐傷心的哭著。

楚蝶衣拽起電腦包迅速衝出辦公室,邊跑邊問:“媽媽現在在哪裏?”

“在醫院重症監護室……”

楚蝶衣疾步跑到馬路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快!縣城醫院!”

楚蝶衣工作的城市離父母的家有一個半小時車程,此時一分鍾,兩分鍾都覺得超漫長,隻得不停催促司機加快速度!

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前方長長的路,楚蝶衣雙手無意識的緊緊攥著電腦包,心髒隻覺被捏住了,提著一口氣在嗓子眼上,恨不能插翅飛到母親麵前!

天慢慢黑了下來,一個半小時後,司機停在了醫院門口,楚蝶衣疾步躥了出去,不出片刻便到了重症監護室的樓層,在這之前,她三十年的人生從未踏足重症監護室,有時候來醫院看些小毛病,遠遠瞥見ICU幾個字母,也不知所謂,漠然掠過。

如今ICU的電子燈牌懸掛在上方,隨著楚蝶衣漸進的腳步,越來越逼近擴大,猶如死神冰冷的眼睛……

醫生宣布蝶衣母親病情不治,讓連夜從醫院挪回家去。竟是不願意繼續收治了。

此時,天黑透了,夜裏頗有些涼意,冷風霎時吹了起來,楚蝶衣竟哭不出來!心髒,一刻也沒有放鬆,但是淚腺卻像關了閘門,隻那喉頭隱隱的惡心感越來越重。

終於到家了,將母親安置於床頭,楚蝶衣終於忍不住,“嘔”的一聲,吐了起來,胃腸糾結攪動,嘴裏發苦,一個勁的吐個不停。

姐姐已經哭成了淚人。

小小的院落回蕩著姐姐的哭聲和蝶衣不斷的嘔吐聲,在漆黑的夜,顯得淒慘而狼狽。

淩晨四點鍾,母親終於沒留下一句話,就停止了呼吸。距離發病到不治,隻短短20個小時。楚蝶衣的淚竟然還是不多,隻稀稀落落的幾滴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母親隻是睡著了,為什麼哭呢,前幾天我們還說話呢”楚蝶衣的腦海裏閃過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