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我吧,我吧,我以前是想隨便找個女人,隻要身體好,脾氣好,能跟我一直把飯店辦好,就成。可是,見到你之後,我就改變了想法。你讓我明白了,世界上還有這麼美的女人,這麼讓人激動的女人。看了你之後,再看其他的女人,就沒滋沒味了。不是有句話嗎?‘泰山未來不看嶽,黃山歸來不看山。’看了你,這世界上還有哪個女人能比得上你?”
玉蘭為難地說:“可是,我有丈夫呀。”
張文根說:“這我是知道,我也尊重你。你等你的丈夫,我陪著你等,如果能幫助你找到你丈夫,讓我幹什麼都行。但是,我倒是有一個想法,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如果你有那麼一天確信你等不到了你的丈夫,你肯不肯跟我一起過日子?我一定對你好,把你當成寶,不讓你累著,不讓你餓著,不讓你凍著,一生一世疼愛你。”
玉蘭被這個男人的真誠所感動,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可靠的,她看得出來,從這麼多天在一起的交往中,她看得出張文根應該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可是,她怎麼可能拋棄她的井建民,去愛別的男人呢?
那對於她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她是井建民的女人,隻要她活著,她就是他的妻子。如果他死了……如果他死了?這事她從未想過呢。這事不吉利,她不願意想,她隻是一個心眼地認定,她的建民還活著,就活在前麵的大山裏某一個地方,她在這裏,一年兩年,三年十年,一定能夠等到井建民歸來的時候。
可是,對於張文根這個執著地愛著她的男人,她如何地對他講解呢?她怕傷了他的心,又怕他徹底絕望,真是進退兩難。
玉蘭想了老長時間,兩人默默地坐著,一聲不吭。最後,玉蘭打破沉默,說:“文根,你是個好男人,要是哪個女人選了你,一輩子也不會後悔。你明白我的話的意思吧。但是,我現在是不能對你說什麼的。我不想開個空頭支票,我也不想讓你絕望。你對我的情意,我是深深地記在心底,你的一分情,我就記一分意。你的十分情,我就記萬分意。這些情意,都是我們的友誼,都會在我們的一生中留下美好的回憶。即使將來我們不能走到一起,我們也會時常地回憶起這段人生的經曆呀。”
張文根被玉蘭這番情真意切的話所感動,點了點頭。
玉蘭說:“你幫我注意那夥人的動靜,有什麼情況你告訴我。”
張文根說:“我一定觀察他們。”
玉蘭告辭離開了,回到自己屋裏。
八字眉一夥人在飯店裏住了下來,把後麵三間大客房都包下來,說是要住些日子,什麼時候離開,沒有定下來。
第二天早晨,一夥人吃完早飯,有的在屋裏打撲克,有幾個人提著獵槍上山打兔子。中午,兩個人拎著兩隻野兔子,來到廚房,把兔子扔在地上,說:“給燉一燉。”
張文根答應著,便把兔子提起來,放到案板上。一邊叫玉蘭燒開水。
兩人並沒有離開廚房,而是站著看玉蘭燒水。張文根見兩人看玉蘭,不高興地說:“這裏髒兮兮地,你們回客房休息吧,兔子好了,我叫你們。”
兩人好似沒聽見張文根的話,仔細地打量玉蘭,突然問道:“你丈夫姓井吧?”
玉蘭正在燒火,聽到這話,嚇了一跳,手裏的燒火棍差一點掉到地上。
“你們弄錯了,我丈夫姓王。”玉蘭說。
“你是東北人吧?”
“你們又弄錯了,我是河北人。”玉蘭說。
兩人看了一會,不再問了,回轉身離開了。
玉蘭對張文根說:“奇怪,他們怎麼看出我丈夫姓井?”
張文根說:“隻要他們是在找你丈夫,他們就會猜測出來一些東西。你想想,你在山頂立個望夫崖,他們去看了,看見上麵寫著你的原籍地址,他們一下子就會聯想到,你和他們等的是一個人。都姓井。”
玉蘭醒悟地點點頭。
現在,情況越來越複雜了:這夥人肯定是找井建民的,而且,他們已經知道玉蘭就是井建民的妻子。
張文根有些擔心起來:這夥人會不會拿玉蘭做人質,去要挾井建民呢?
玉蘭想了想,說:“也許不會,因為他們沒有找到井建民,他們到哪去要挾他呀。”
張文根同意玉蘭的想法,兩人定下的原則是:如果他們再問,就說玉蘭是尋找她的丈夫,她丈夫姓王,去年來緬甸尋找自己的爺爺,一個流落在緬甸的國民黨抗戰老兵,來緬甸後,就失去了聯係,所以,玉蘭來尋找他。
那夥人在店裏住下了,每天就是玩,吃,睡,也不知道他們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玉蘭處於焦慮之中。她以前盼丈夫回來,但現在,她怕丈夫回來,回來就會遇到這夥尋找他的仇人。
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