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下來等待。井建民伸出手,悄悄地伸到柔姬的屁股下。柔姬沒有反對,欠了一下屁股,讓他把手墊在下麵。
柔姬的屁股肉乎乎的,手墊在下麵很好受。他扭頭看看柔姬,她美麗的臉龐在四周的岩石襯托下,顯得特別地溫柔和美麗,像沙漠裏一朵鮮花。
井建民內心一激動,突然說了一句:“其實我很愛你。”
柔姬的臉紅了一下,馬上板起臉說:“你不要說愛,性欲而已。”
井建民委屈地說:“你把我看得太低了,我也是有理想、有抱負的好青年嘛。”
柔姬嘲笑地說:“我怎麼看不出來呢?好青年?我看你就像一條發了情的公狗。”
井建民說:“因為有發了情的母狗,公狗才瘋狂。”
柔姬推了他一下:“你才發情了呢。”
井建民說:“你沒有發情,為什麼昨天晚上去扒我們的窗戶。你你都看到什麼了?聽到什麼了?”
柔姬說:“誰扒你窗戶了?”
井建民說:“鐵證如山。那串項鏈不是你的嗎?我看你前天還戴過,昨天就掉在我們的窗下,不是你是誰呀?”
柔姬默默無語。
柔姬推開他,指著那個坐化人,說:“你也不害怕?你也不惡心?看著這麼個幹屍,還弄事?”
井建民被她這一提醒,訕訕地笑了,說:“也是,我早就聽人說過,女人做這種事情,最需要一個適當的環境,有了環境,女人沒有不那個的。”
柔姬打了他一下,說:“怎麼挺好聽、挺優美的話,到了你嘴裏,就全都變得這麼粗俗不堪!”
井建民說:“誰叫我不學無術了?我要是早知道泡妞需要高雅,小的時候我一定拚命讀書。可惜現在晚了,粗人一個,沒有人愛我了。”
柔姬突然伸過手,挽住他的胳膊,說:“小夥子,不要太傷感,人間自有真情在,別人不愛我來愛。”
井建民被這一刺激,又熱了起來,說:“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和你——”
“我沒有什麼意思,主要是看你表現,表現好了,再決定。”柔姬說。
井建民說:“那麼,這兩天我一定好好表現,爭取早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兩個人調了一會情,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柔姬說:“我們現在進去吧,估計毒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兩個人端著蠟燭,再次進入了那個石頭的房間。
這次,他們查看得很仔細。正如柔姬猜測的那樣,這個房間果然是一個儲藏室,裏麵胡亂放著一些箱子和櫃子。箱子裏裝著一些被褥和衣服,還有枕頭和坐墊等等,竟然還有兩把油紙傘。櫃子裏有好多大米和小米,早已經發黴了,散出一股黴味,用手抓一把,輕輕一捏,就米粒碎成了粉末。
在架子上還放了一些鍋碗瓢盆兒,鐵的製品早已經鏽的不成樣子,勺子的木柄,都已經爛掉了一半。
兩個人尋找了一陣子,什麼也沒有找到。臨走的時候,井建民失望地四處張望,最後發現牆上有一張畫,便摘了下來,卷成卷兒。
兩個人回到了洞口。井建民有些不高興,他嘟嘟囔囔地說:“好歹也算一次深山探寶,怎麼跟書上講的不一樣?我們怎麼什麼也找不到,都是些破爛,幾件破衣服。”
柔姬說:“你真是個財迷。我們來幹什麼的?我們來是為了找到逃出去的出口,你怎麼淨想著發財呢!”
井建民挨了訓,不再說話了。
柔姬看井建民實在的些失望,便安慰他說:“把石板門關上吧,過一會,我們到下麵的那個石室裏再看一看,也許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井建民這才有些高興,說:“好的。你閃開,我關門了。”
於是,柔姬退了幾步,站到台階之下。
井建民走到坐化人的旁邊,蹲下身,抓住那個旋鈕,逆時針方向轉了一圈兒。這回他看清楚了,那石板在滑輪的帶動下,“哢哢哢”地慢慢關上了。
井建民蹲在坐化人的身邊,眼看著石板關上,他剛想站起來,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肩膀上有些不對勁兒——
他扭頭向自己的左肩膀上看,他看到有一隻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這是一隻粗糙的、幹瘦的、皮包骨的手,跟骷髏的手差不多。除了這隻手,還有半隻袖子,絲綢的袖子,也搭在井建民的肩上。
井建民的心髒,當時就停止了跳動,大腦一片空白!!!
井建民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但此刻,是他真正魂飛魄散的一次了。
那隻手輕輕地搭在他的左肩上,不輕不重地,抓著他的衣服。井建民感到那隻手冰涼冰涼,像一塊石板一樣,沒有一點生人的氣息。
最令他膽寒的是,他感到那隻手似乎在輕輕的搖晃著他的肩膀。
井建民成了一個木偶。他已經完全被嚇傻了,他站不起來,坐不下去,四肢都不能動彈,他想喊柔姬,但喊不出話來。
他拚命張開大嘴,但隻能從喉嚨裏發出輕微的“啊啊”的聲音,聲音很小,柔姬根本聽不清。
站在石階下的柔姬,等了一會,她聽見石板門已經關上了,可是,井建民還沒有過來。這家夥在上麵磨蹭什麼呢?柔姬等急了,她在下麵喊:“井建民,你在磨蹭什麼?我在這兒等你呢,你快點過來吧!”
井建民聽見柔姬的喊聲,更加著急。他想大聲地喊起來,但喉嚨發不出來聲音,他全身都在顫抖,瞬間,豆大的汗珠,就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井建民覺得自己快被嚇死了,他感到自己的靈魂已經飛出了身體之外。
他忽然有了一個僥幸的想法:他是不是做夢?有的時候,他做夢就是這樣,走不動,也跳不起來,喊不出聲……對,做夢就是這樣的感覺,對了,可能是做夢,最好是做夢,千萬別是真的遇見了鬼呀。
可是,柔姬的聲音,繼續從洞裏麵傳來:“井建民,你快點過來,我在這等你呢?你拿好那張畫,快點過來吧。”
井建民使盡全身力氣,從肺部用力,想把氣從嘴裏衝出來,發出聲音,但是,他失望了,他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聽起來像哭似地。
柔姬在下麵繼續喊:“井建民,你怎麼了?你發現什麼新東西了嗎?要不要我上去幫你拿?”
井建民回答不上來。
他扭過頭,向右,不敢看左肩上的那隻手。但是,他感到那隻手抓在他肩膀上是,越來越有力氣,它的指甲深深地摳住他,仿佛要把她的衣服抓破,把他的肉摳出洞來。
井建民的整個左臂都麻木了,快要失去知覺了。他盡量向右扭頭,避開那惡心的手。但是,那隻手卻越來越緊地抓住他,好像生怕他跑掉似地。而且,它輕輕地搖晃著他,好像是要他回頭,有話跟他說。
井建民連手都不敢瞅,他怎麼敢回頭呢?他想,如果我回頭,我可能就看到一個血盆大口的惡鬼。它正在等著我回頭經。我一回頭,他張開嘴就會把我吃掉。
井建民繼續在那裏呆呆地蹲著,動彈不得。柔姬在下邊等得不耐煩了,就喊道:“你先磨蹭吧,我不等你了,我先往前走。”
完了,柔姬要走了,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留在鬼的身旁。完蛋了,完蛋了,徹底完蛋了。井建民想哭,但哭不出聲來。
柔姬自己舉著蠟燭,向洞的深處走去。井建民再也聽不到她的喊聲了。這樣,他就更加恐懼了。
他的手和腳,都在不停地發抖。他似乎聽見自己的汗珠,從臉上落到地下的啪啪的聲音。他也想象到,身後的惡鬼,正在張開大嘴,向他的頭上咬來。
完了,完了,被鬼給抓住了,今天是遇到真的鬼了。我怎麼這麼傻呢?怎麼在一個幹屍旁邊轉來轉去?這個幹屍,一定是一個惡鬼,否則的話,他為什麼好幾百年沒有腐爛呢?他一定是一個想成精的惡鬼,坐在這裏,引誘人們前來,然後把人們吃掉。
聽說,有些惡鬼,它們要吃很多很多的人,當他們吃夠了一定數量的人之後,它自己就會成精。
今天,我可能要成為它的腹中餐了。
井建民越想越害怕,他快昏過去了。
他強力地睜著眼睛,保持自己不昏過去。
怎麼辦?怎麼辦?現在的關鍵是他想站起來,但是腿嚇得發軟,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