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井建民吃完飯,去柔姬那裏找活幹,發現柔姬的屋子已經上了鎖,她已經出去了。井建民忙拿了一個鋤頭,扛著向菜田裏走。
到了菜田,卻沒有發現柔姬的身影。她哪兒去了呢?他順著石板路向前找,走了一會兒,柔姬正在一片竹林邊,揮舞著一把吹刀,在砍竹子。
井建民走過去,問候道:“柔姬,你好,早晨好。”
柔姬回頭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地把身體側過去,以免後背朝著井建民,沉默地砍著竹子,也不說話。
井建民問:“你砍竹子做什麼?”
柔姬扭頭瞪了他一眼,說:“你走吧,不要在我身邊。你既然帶著鋤頭,去那邊的菜地,給茄子鬆鬆土,鋤鋤草,別在我身邊煩我。”
對於耍脾氣的女人,井建民是有一整套對付辦法的。這個時候,如果你真的按照她的意思離開了,她的反而會更煩,更怨恨你。不如死皮賴臉地纏,女人的心是水做的,是最不抗纏的,三纏兩纏,哪有不投降的?
井建民站在旁邊,看了一會,過去搶她的砍刀,說:“讓我來砍一會兒吧。”
柔姬一把推開他,說:“走走走,煩。”
井建民還想要再搶砍刀,柔姬說:“再搶,我一把推倒你,摔在竹尖上,沒命了。”
井建民一看,這裏也確實危險,剛砍下的竹子,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個尖尖的竹樁,如果倒在上麵,果真沒命了。
井建民看了一會,便從到竹林邊,隨手扯了一片竹葉,放在嘴裏,學小鳥叫。
“啾啾啾,啾啾啾……”
清亮響脆的鳴叫,一陣陣在空中飄起,柔姬停下手中的砍刀,站起來朝這邊看。
井建民發現柔姬在聽自己吹葉子,吹得越發來勁,又吹了一首音謠,把柔姬聽得入迷 地站在那裏,忘記了砍竹子。
吹完了,井建民朝柔姬看去,兩人四目相對。過了一會,柔姬招招手說:“過來吧,幫我幹一會兒。”
說著,她扔下砍刀,坐到了砍倒的竹子上麵休息。
井建民砍下一根竹子,就回過身,扔到身後,借機看一眼柔姬。柔姬坐在竹子上,被竹葉子圍著,很像一朵綠葉叢中的紅花,看起來賞心悅目,井建民禁不住呆呆地看一會兒。
柔姬擺擺手,說:“幹活,幹活,看什麼呀?”
井建民訕笑了一下,隻好不情願地回轉身去砍竹子。
井建民出生在北方,別說砍竹子,就見竹子,也是機會不多。他砍下的竹子,留下的竹樁太高了。柔姬看了,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拿過砍刀,給他示範一下動作,並且給他講了動作要領。井建民顯得很謙虛地直點頭,可一雙賊眼卻不停地往柔姬的衣領裏麵看。衣領的開口雖然不深,卻隱隱地看見四分之一玉乳和一小段乳溝在衣服的陰影裏,乳白色的,非常誘人。井建民發現,她並沒有戴罩,一對玉峰在衣服裏麵微微地動著,好像在訴說著寂寞。
柔姬發現井建民在偷窺自己的胸前,便轉身過去,回到竹子堆上重新坐下。井建民昨天看她的背影占了便宜,今天再看,她已經換了一條寬鬆型牛仔褲,肥大的褲管,隨著她的腳步而甩動著。
柔姬見井建民還在看她,一揮手,“幹活幹活,賊眉鼠眼地幹什麼?”
井建民忙回身砍竹子,嘴裏一邊唱著歌。
忽然,井建民聽到柔姬叫了一聲,好像很痛苦的叫聲。井建民忙回頭,把他嚇了一跳:一條兩米多長的大花蛇,從柔姬的腰間圍繞過去,柔姬被嚇壞了,束手無策,尖聲叫著。
井建民從小就怕蛇,別人家的孩子捉了蛇來煮著吃,井建民卻不敢吃,隻能在一旁看著咽口水。可眼下,危難當頭,井建民的勇氣來了,他衝過去,一下子抓住那條蛇的尾部,向後一拽,把蛇提了起來,離開了柔姬的身體。井建民向後退幾步,那蛇尾巴被握住,卻把頭回轉過來,猛地向井建民衝來,張開大口,吐出舌頭。
井建民忽然想起家鄉人們常說的捉蛇的辦法,他握緊手裏的蛇尾巴,奮力地向上一揚,然後奮力向下一甩,就像一個車老板揚起鞭子那樣的動作,那條蛇的頭一下子被揚上了空中,而尾巴還握在井建民的手裏。
這一揚一甩,隻聽得“哢啦啦”一串細微的聲音,那條蛇頹然落在地上,身體慢慢地蠕動著,卻再抬不起頭來,也不能爬行了——原來,井建民這一揚一甩,把它全身的關節都甩得脫臼了。
井建民跑過去,柔姬已經躺倒在竹子上掙紮。井建民搖晃著她,問:“怎麼了?怎麼了?”
柔姬抬起頭,指著自己的下麵,說:“蛇,蛇咬了一下,疼得厲害。”
井建民忙低頭向她的下身,問“在哪兒?”
蛇是隔著她的褲子咬了她一下,井建民看不到傷口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