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蘭說:“那還用問,是那個女人送來的唄。”
“對,肯定是她送來的,但是有一件事情你想過沒有?你昨天晚上對我說,希望有一隻鍋,今天早晨,鍋就送來了,你不覺得可怕嗎?”
“你的意思是……”孟蘭的臉色緊張起來。
“我的意思是,這個送鍋的人,她可以聽見我們說話,可以聽見我們說每一句話!”
“你的意思是……她,她是鬼,她站在我們麵前,我們看不見她,而她偷聽了我們的說話?”
“除了這個解釋,還能有什麼?”
孟蘭的臉本來是紅撲撲的,聽了井建民的話,在一秒鍾之內就變得煞白煞白的。她手裏的鍋一下子“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太嚇人了,我們真的遇到鬼了!”孟蘭猛然一下子撲到井建民的懷裏,全身發抖,不敢抬頭。
井建民心裏也非常害怕,手背上發涼,真是太蹊蹺了,太可怕了,這情節隻有恐怖電影裏才有。
那鬼,竟然能夠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說話。也許,此刻,她就站在他們旁邊,正望著他們兩個人。
一想到這裏,井建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打起冷戰來。
這可怎麼辦?難道他們被鬼纏身了嗎?
這個女鬼,他想幹什麼?她是要吃他們的肉?還是要喝他們的血?
她為什麼給她們兩個人送了一個鍋?
難道她是一個善良的鬼?或者,她是一個山裏成精的狐狸?
井建民小時候喜歡聽狐狸精的故事,他認為,狐狸精比鬼好一些。鬼太可怕了,一想到鬼,就會井建民骷髏聯係到一起。而狐狸精,往往都是美女。
孟蘭小聲說:“那個鬼現在是不是有可能正在這裏,站在我們身邊 ?”
這一說,井建民的汗又流了出來。一瞬間,他見了鬼,就站在他們身後,他猛地回頭,可是什麼也沒有。又過了一會兒,他又覺得鬼站在洞口,可是,他走過去,揮拳打了幾下,除了空氣什麼也沒有。
可是,孟蘭太害怕了,嚇得不敢抬頭。
井建民想,如果這樣下去,他們沒有被鬼吃掉,首先自己把自己嚇死了。
井建民說:“我看呀,她不是鬼,還是一個人。也許,她偷走了我們的銀器皿之後,送給我們一口鍋作為補償?”
井建民這句話,起了作用,孟蘭不是剛才那麼害怕了。她說:“那麼說,她還挺善良的?”
“應該是的。”
孟蘭想了想,說:“那麼,我們是不是需要送給她一點什麼東西?”
井建民說:“我們也沒有什麼可送的,一無所有。”
“這幾天我們再守候一下,看能不能打一隻野雞來。”孟蘭說。
井建民說:“上次那種辦法,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說不上一年隻有那麼一次機會。”
孟蘭說:“你不是說,以前曾經跟那個叫孫平的一起在山裏溜趟子嗎?你也可以做一些趟子,說不上能套上什麼野味呢。”
這話真提醒了井建民。對,下趟子,套野味,這真是個好辦法。
但是他們沒有彈簧,也沒有鐵絲,不可能製作夾子。於是,井建民便退而求其次,用一些小細繩子,做了好多的活套,一個一個地安在灌木叢裏。在家鄉那裏,每到冬天,就有村民用這種辦法,套野味,還挺靈驗的。活套一頭綁在灌木上,一個圓套擺在地上,套的附近放一點誘餌,隻要野味來吃誘餌,它的腳就會被套子套住,越掙紮越緊,根本跑不掉。不過,村民們用的是細鐵繩,井建民就用細繩子代替,也不知管用不管用。
反正是一個希望,放在這裏,天天也有個盼頭。
這一盼,沒有盼來什麼野兔呀,野雞呀,卻從天上掉下來一隻小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