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空棺裏的玻璃粒粒(1 / 3)

這一場愛,愛得出生入死。

他們醒來的時候,東方已經微微發亮。井建民的第一感覺,就是肚子非常餓。

他從衣服裏,翻出那塊麵包,在鼻子上聞了一聞,遞給孟蘭。

孟蘭咬了一小口,又把麵包車推給他。井建民咬了一點點,又把麵包送到孟蘭的嘴邊。孟蘭又咬了一小口,把它他推給井建民。

兩人就這樣,你吃一點,我囑一點,吃了十分鍾,那塊麵包還剩下二分之一。

井建民拿出水杯,兩人喝了幾口水,坐了起來。

井建民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找到一點吃的。我想向山洞裏麵探索探索,也許能找到什麼可以吃的。”

“那裏很危險,不知道有什麼呢。”孟蘭說。

“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去看。”井建民說。

孟蘭說:“要去,咱們兩人一起去。我怕你走迷了路,回不來。我們兩個一起去,要迷路一起迷路,要死死在一起。”

井建民捂住她的嘴,說:“從昨天到今天,我們兩人談到死,次數太多了。這說明我們對生存下去,沒有信心。我們要有信念,我們要絕處逢生。我不相信,這麼大的山洞裏,找不到吃的。”

“那好,我們一言為定,從此以後,誰誰也不許再提死這個字。”

“好,一言為定。”

井建民找了幾根幹樹枝,點著了,當作火把,舉在手裏。

兩人慢慢地向洞內走去。

石頭的牆壁,很潮濕,腳下也很滑。他們小心地繞過一塊塊大石頭,仔細地到處查看。

這個山洞沒有岔道,隻有一條道。他們向前走了一陣子,看看手裏的火把已經燒掉了一半,便開始往回走。

回到洞口,兩個人都感到身上發虛。原來,肚子裏沒有食物,走路走多了,身體就發虛,直喘粗氣。

井建民扶孟蘭躺下,說:“安靜地躺著,就會好一些。”

孟蘭躺在幹草上,井建民坐在她的身邊,兩個人對視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在沉默中迎來了中午。肚子裏更加餓了。井建民把最後的一點麵包拿出來,一點一點捏碎,放在水杯裏。用一根樹枝把把它攪勻了,遞到孟蘭麵前,命令道:“把它喝了。”

孟蘭想了想,還是不忍心把它喝掉。因為這是他們最後的一點食物,吃掉了,隻有等死。有這點東西在,心裏還會覺得有食物,就有一絲慰藉,沒有了這點東西,就會感到絕望了。

“不喝,留著它吧,留著它,等快餓死時再喝。”孟蘭有些傷感地說。

哲學家說,任何人,即使聲稱不怕死的人,在死真的來臨時,都是恐懼的。這種恐懼是本能的、來自生命細胞深入DNA自身。

井建民說:“你把它喝了,休息一會兒,攢點力氣,我們繼續到山洞裏找。否則的話,我們餓死在這裏。也許山洞裏真的有吃的呢。那樣,我們不是死得太冤?”

孟蘭覺得有道理,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後,把杯子遞給井建民,說:“你不吃一點,怎麼能走得動路呢!”

井建民也喝了一小口,再也不肯喝,逼著孟蘭把剩下的喝了。

井建民又到洞口外,弄了一些綠葉子,兩人嚼了一點,吞了下去。這樣,饑餓的感覺輕了許多。

又休息了一會,兩人決定動身。這這一次,他們吸取了教訓,除了手裏拿著火把之外,另外還帶了很多幹樹枝。這樣,他們就能走的更遠。

兩人舉著火把,重新向洞內走去。

他們一邊走,邊到處搜尋。

到處都是濕漉漉的石頭,連土都看不見,更談不到吃的。

他們走呀走呀!不知走了多遠,手裏的火把已經換了三次。

最後,他們來到了一個非常寬敞的大廳裏。

在這兒,豁然開朗。這個大廳有二十幾米高,像兩個籃球場那麼大。到處都是巨大的鍾乳石,高高地立著。

他們實在太累了,坐在一塊鍾乳石上休息。

孟蘭出了一身虛汗,心裏發慌,靠在井建民身上,小聲說:“我有點害怕,我怕,我快餓死了。”

井建民說:“不會的,隻要有水喝,每個人都能活半個月以上。在這半個月裏,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