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整一個上午,井建民都在焦急的等待中度過。
彭校長一直沒有打來電話。是出了什麼差錯?還是彭校長根本就是忽悠他?彭校長昨天晚上明確地告訴井建民,等他的電話。
井建民握著手機的手,冒出了汗。手機一直不響。
等到下午四點,快下班了,井建民實在按捺不住,撥通了彭校長的手機。
“彭校長,”井建民學著張豐的口氣,把全部的媚勁都用在嘴上,“您忙著呢?沒打擾您吧?”
“噢,小井呀,你有什麼事,就說吧。”彭校長的話,讓井建民感到一絲不詳。彭校長難道忘了昨天晚上的事?
“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您答應我的,就是,工程的事兒,您和書記校長商量的結果如何?”
“噢,這事呀,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彭校長說,“這事差不多了,你晚上到我家裏細細研究一下具體方案。”
井建民的心跳加速:工程拿下來了!
晚上10多鍾,井建民接到彭校長的電話,他剛到家,要井建民去。
井建民一直等在彭校長家附近的小公園裏,接到彭校長的電話,他幾分鍾來到彭校長家裏。
彭校長顯然很高興的樣子,親切地對井建民說:“今天這事兒,還真費了點周折。段校長起先不同意,段校長的意思是,市裏薑主席跟他打過招呼,不能把工程給井建民。那薑主席是段校長念大學時的班主任,段校長一路留校、提職,全借有薑主席的力,哪能不聽話的道理?若是這事被薑主席知道了,段校長在薑主席那裏不好交待。”
“段校長很為難,但我跟他說,我更為難。因為這個井建民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現在他公司要倒閉了,跟我要一個工程救急,我不能不幫這個忙。我這樣把話說死了,段校長才答應下來。段校長說,既然是你的恩人,那就幫人幫到底,把最好的工程給他一個。”
“我研究了一下,在明天春開工的基建項目裏,最肥的是學校第四食堂的裝修工程。最低預算是200萬,最高230萬,我給你算個上限,230萬。”
井建民的眼淚就流了出來。“校長,您,您,您像我父親一樣!”
井建民不知道怎麼表達心裏的感激,憋出了這麼一句。
彭校長知道井建民的父親早不在人世了,所以,對井建民這句話,有些不自在。他說:“這個,不敢當,言重了。這個食堂的裝修,學校研究了好幾年,早有工程隊得到消息,上個月還有省城一家大裝修公司的老板,提著20萬現金找來,我堅決地給頂回去了。現在,我把工程給你,你一定要把工程幹好,質量上別出差子,讓師生滿意,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井建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著彭校長的那句話:“……提著40萬現金來找來,我堅決地給頂回去了……”彭校長為什麼這樣說?還要把20萬這個數字說得這麼具體?是暗示井建民送錢?還是無意間說出來的?
井建民在這方麵沒有經驗,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躺在炕上,把腦袋想疼了,也想不明白。
對了,白霞見多識廣,這事何不問問她?
井建民擔心白霞正和老公在床上辦事兒,所以,隻發了一個短信:“白姐,明天去康達大廈看羊毛衫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