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把井建民帶到210房間。井建民坐下,四下看了看,比較滿意,對服務員說:“先不點菜,我叫時再進來點菜。”
不一會兒,仝秀推門進來。
“井建民,你來得準時呀。”仝秀坐下來,把肩上的黑包放在牆邊的酒櫃上。
井建民走過去,把黑包拿下來,打開包,裏麵的一個攝像機,鈕扣大小的鏡頭,伸在包外。
井建民把鏡頭放回包裏,把包放在仝秀的腳下,朝她樂了。
“既然你發現了,我就不錄了。”仝秀說,“我們就敞開說話吧。”
井建民仍然沉默著,拉把椅子坐在仝秀身邊,掏出一張白紙,鋪在麵前,又拿出一隻鉛筆,在上麵寫道:“我不喜歡你揣著mp3,我隻寫字。咱們開始吧。”
仝秀有點懞了。
“你把那段錄音拿出來,我確認一下。”仝秀說。
井建民從懷裏掏出那隻mp3播放器,插上耳機,遞給仝秀,然後在紙上寫道:“是原件。”
仝秀聽了聽,放下,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報紙包,放在桌上。
“不用點了,沒有假鈔,我沒有那麼大能力,在一個下午就弄來這麼多假鈔。”仝秀說著,就把mp3拿起來,想揣到懷裏。
井建民劈手奪過來,放在桌子上,舉起桌上的煙灰缸,“咣咣”兩下,將mp3砸碎。然後在紙上寫道:“別想拿它去報案。”
仝秀又有點懞。
井建民把十捆錢一捆一捆地塞進內衣裏,然後在紙上寫道:“銀貨兩訖,你可以走了。”
仝秀站起來,久久地看著眼前這個墨鏡男,感慨地說:“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
井建民寫道:“過獎了。”
仝秀轉身走了。
井建民雙手摸摸懷裏的鈔票,硬硬的,很舒服。
井建民掏出打火機,點了支煙,把那張白紙點著,扔在煙灰缸裏,看著它慢慢變成灰燼。
過了一會,他推開門,喊:“服務員,點菜。”
他點了一盤紅燜大蝦,一盤清蒸大閘蟹,一盤啤酒江鯉,想了想,又點了一個溜豆腐,一碗米飯,兩瓶啤酒。
服務員看著菜譜樂了。
“你樂什麼?”
“前三樣都挺上檔兒,搭配這個溜豆腐,挺有意思。”她仍然嗬嗬樂。
“怎麼,不夠最低消費價?”井建民問。
“夠,夠,這個包間最低消費價是500元,你這幾樣,合計621元。”
井建民抽出7張鈔票,說:“不用找了。”
服務員興奮得臉都紅了,連聲說:“謝謝先生。”
井建民打了個響指:“小意思。”順手摸一下她,她沒有拒絕,笑著瞅他一眼。
不多一會,菜上來了。井建民就著啤酒,把一盤溜豆腐吃得幹幹淨淨,然後,把剩下的三樣菜打包帶走。
井建民酒足飯飽,仍然一跛一跛地走下樓,到門外,招手打了個出租車。
坐在出租車裏,井建民看著窗外燈火輝煌的城市,心裏說:有錢的感覺原來這麼美妙。
轉念一想,這錢也不是他的,是孫平的。
於是,便無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