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死！”
“死了，不過又活了而已。”寧莞看著眼前滿身狼狽的人，怎麼也找不到曾經在她麵前那副高傲的模樣。
“兮渃，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怎麼可以沒死？！”兮渃沒有回答寧莞的話，她的眼中充斥著不甘與恨意，死死的盯著寧莞，高聲質問著，卻也像是在問她自己。
寧莞聞言輕笑了聲，兀自站在一旁看著兮渃的發瘋。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兮渃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那句話，似是這般便能否認她眼前之人便是本該死去的寧莞一般。
可是無論她如何，寧莞依舊是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她，麵上一如往日的淡漠狠狠刺激著她。
兮渃緊緊的扣著捆綁著她的鎖鏈，本就鮮血淋漓的手上又橫添了不知道幾道血痕，順著鎖鏈滑入靈泉，不見分毫波瀾。
她過往最恨的便是寧莞這般居高臨下，睥睨眾生的模樣。同樣都是仙，憑什麼她就高人一等？！
憑什麼她喜歡楚郢，她便要被貶下界？！
憑什麼她是北天界天主之女，她隻是個小小神女？
兮渃心中充斥了太多的不甘，太多的怨念，以至於如今寧莞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她根本難以保持冷靜！
“兮渃，其實你是贏了我的，畢竟楚郢如今的太子妃是你不是我。”寧莞淺聲說著，語氣中不見半分的嫉妒不甘，像是在闡述一個同她沒有半分關係的事情一般。
就好像曾經那個視楚郢重過萬物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是在嘲笑我麼？”兮渃聞言冷笑了一聲，滿是自嘲。
自寧莞死後，楚郢何曾看過她一眼，甚至她如今被關在這天罰司的刑牢之中，也不見楚郢過問一聲！
“寧莞，阿郢終於還是愛上你了，你是不是很得意？可那又如何呢？就像你說的，我才是阿郢的妻子，東天界的太子妃，縱使你回來了又如何？你再無可能同他在一起！因為你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因為他是逼你身死之人！”兮渃猙獰的叫喊著。
寧莞聞言眼中閃過抹暗淡，可也不過是一瞬，便歸於靜寂。
她沒有否認，反而是蹲下身，看著兮渃淺聲道：“你說的很對，所以兮渃，我這次回來，便是尋仇的，不管是你，還是楚郢。不管是東天界還是天罰司，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曾經欠了我的，欠了我父君的，欠了我師尊的，欠了北天界的，我會一樣一樣，盡數討回！”
兮渃看著寧莞沒有半分玩笑之意的眼中，一顆心被不安環繞。
她掙紮著雙手，將要抓住寧莞，可是被束縛著的她什麼都做不了，不過是徒勞的掙紮罷了。
“你要做什麼！？你還想做什麼！？”
兮渃這話問的寧莞嗤笑，她抬手扼住兮渃的下顎，指間傳來的靈泉的刺痛被她忽視。
她抬起她的臉，四目相對，一雙驚慌，一靜默：“這句話合該是我問你才對，兮渃。你被貶下界本同我無關，可你回來之後卻是意圖將北天界推入萬劫不複，你說，我怎麼可能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