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轉向楚月離,懇切道:“何況姐姐在地牢中受傷之事,實是不宜鬧得人盡皆知。”

“這話便是妹妹說得不對了。”

未待白方睿答言,楚月離便搶過了話頭,毫不閃躲放熱迎上莫皎皎的目光,笑的無比溫婉,吐出的話卻是綿裏藏針:“月離受些苦楚自然不打緊,可若為圖一時清淨對此事不加嚴查,若被有心人得知,以為殿下軟弱可欺,可就得不償失了。”

一番話說得莫皎皎啞口無言,隻得求助似的望向白方睿:“殿下,您...”

白方睿正饒有興趣的望著楚月離。從前隻覺得他這個正妃良善得軟弱無能,今日聽她說一番話,竟是絲絲入理無從反駁。

他轉眸望了一眼莫皎皎,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既如此,還是謹慎處置為好。”

莫皎皎還欲反駁,轉眸卻對上楚月離似笑非笑的神情。想來即便自己再加阻撓,她也是有無數條理由等著自己,何況此事已得到了白方睿的首肯。權衡再三,莫皎皎隻得施禮應和:“殿下說的是。”

白方睿站起身,麵上不掩倦懶:“今日夜色已深,此事便先審案到這。”

言罷,抬步向外走去。走到一半又想到什麼,停了步子望向跪在地上的楚月離:“如若你找不出證據清白自己,這太子妃的位置,也不穩了。”

楚月離垂眸,眼底溢出些許悲痛。

次日。憂思過度加上昨夜傷勢頗重,醒來後楚月離隻覺渾身像是散了架子一般沒半分力氣。可豺狼在側,她也不得不逼著自己打起精神下榻,想著叫人給自己梳洗一番後出門探探情況。

太子妃不受寵愛府中上下人盡皆知,加上如今又攤上了這樣的事,丫頭仆從們更是憊懶。楚月離喚了數聲都不見有人應答,不覺心下騰起幾分怒氣來,自個起了身往院子裏走,想去瞧瞧這些下人都是在忙些什麼。

行至前廳,便聽兩個丫頭在嘁嘁喳喳議論著什麼。楚月離便壓下怒氣,悄無聲息的上了前。

二人渾然未覺,依舊你一句我怕一句說的起勁。

“小敏姐姐昨兒下葬了。聽說是為了替咱們正妃娘娘攬罪自殺而死,想來也真是可憐。”

“可不是?當真是個忠心護主的奴才,隻是太過愚忠。說來還是莫娘娘心善,替她收殮了。”

楚月離聞言心中暗恨,不由攥緊了拳,驟然抬聲:“身為下人不知安心當差,卻在這嚼主子的舌根,可是這東宮裝不下你們了?!”

那兩個丫頭聞言早嚇得慌忙跪下:“都是奴才們誤聽人言,還請娘娘念在初犯,饒恕了奴婢們吧!”

楚月離自然知道症結不在這兩個丫頭身上,冷哼一聲:“今次便作罷。為將功折罪,你們即刻將殿下給本宮請來。”

丫頭得了令,忙匆匆而去。

待白方睿進來的時候,正瞧見楚月離神思倦怠仿佛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白方睿抬步上前,楚月離順勢攀住他的手臂,在他耳邊低聲道:“小敏...身上有能證明臣妾清白的東西,不可...下葬。”

語畢,楚月離便身子一軟,昏厥在了白方睿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