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年,那個渾身散發著冷氣,臉色蒼白的少年。
成煜深的臉上有動容,連聲音都沙啞起來,“那眠眠那個時候,就沒有人陪你一起玩嗎?”
江眠搖頭,“沒有,在那裏,起初我是唯一的中國人,我那時候還小,不會說英語,所以沒有人陪我說話。那一段時間我的確是很孤獨,剛開始的時候,我整天鬱鬱寡歡,身體病痛的折磨加上遠離家裏的孤苦,讓我一度覺的,生活真的太無聊。”
她的眼睛裏麵突然散發出亮光,“可是後來,後來就不一樣了,後來我很開心,我記得那一天,是一個陰雨蒙蒙的天氣,我坐在圍牆上麵,看到旁邊別墅旁邊停了十幾輛黑色的車”
她還記得那天,下著蒙蒙細雨,那是她第一次成功的躲過瑪麗阿姨的監視,終於爬上了那麵牆,牆壁上的爬山虎已經沒有夏天時候的旺盛,她心裏有點不高興,正在這個時候,她看到旁邊的別墅旁邊,緩緩的來了十幾輛車,她心裏好奇,靜靜地看著那個方向。
隻見從車上下來一個少年,細雨蒙蒙中,就像徐誌摩詩句裏麵描寫的意境一樣,她看到那個坐著輪椅的少年,緩緩的往這邊走來,少年臉色蒼白,她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人,一時間有些呆了,江眠看著他全身散發的冰冷和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霜,還有他寂靜得如同一潭沒有生氣得潭水的眼睛,頓時有些莫名的心疼。
“那時,那個哥哥往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頓時我心裏就涼了,他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害得我差點從圍牆上麵摔下去。”江眠的語氣帶著淡淡的生氣和埋怨,為自己那一次差點丟臉而不高興。
成煜深卻笑了。
“他那時候也許是覺得,那個趴在圍牆上偷看他的小姑娘,實在是太傻了。”
“嗯興許是這樣吧”江眠撇嘴,“不然他之後也不會對我愛理不理,我第二天又去爬了那圍牆,我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看到他的。”
那天晚上,她從瑪麗阿姨的嘴裏知道,隔壁來了一個有腿疾的少年,這個人來頭不簡單,腿似乎是受到了很嚴重的傷,脾氣有點陰沉,頗有點少年老成的意味。
“江眠,你之後不要去招惹他,不要得罪他知道嗎?”當晚,瑪麗阿姨吃飯的時候對她說。
原本就對他有興趣的江眠更加好奇了,的這個脾氣古怪的少年,脾氣到底是有多古怪呢?
於是她第二天又去爬了那圍牆,等她費盡九牛之力爬牆那牆的時候,已經累的氣喘籲籲,可是她剛坐上圍牆,正想搜尋那少年的身影,沒想到突然底下有一個人,正抬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