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香華是上官左相的千金,打小就是教養得好,長得又好看,但是極為冷傲,我不太喜歡她。
方便之後再坐進去忍受著她說話,一臉苦悶地看著窗外。
春開始來了,小鳥也在吱吱叫,陽光是那般的好。
“靜妃娘娘,請專心點。”上官香華冷若冰霜地叫。
我轉頭看著她:“你繼續講,別停,聽了正有點睡意呢。”
大家又是一陣笑意,宮女也有些忍不住地笑,卻又害怕,忍得十分辛苦。
上官香華咬牙呼氣,然後又平淡地說:“接下來便是教導大家喝茶,喝湯,各位姐妹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很多規矩修養自也是不用我多說的。”
無所謂,你暗諷,你們大戶人家怎麼了?
傅姥姥那樣的大戶,說實在的,我還討厭來著。
“我們喝茶,講究的是品味,輕聞,輕嚐,再品,我們喝湯吃飯也是,必期儒雅有禮不得亂來一套,喝湯不得有聲音,吃飯必須得輕,如果有皇上在,定也不能自已顧著自已,要眼觀八方,耳聽四方。”
胡扯,那還吃不吃。
為什麼就要顧著什麼,吃飯皇帝大,我沒讓他顧著我就好了。
可憐這些事兒,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不過槿色聽進去了就好,到時問問她,李棲墨要考我,也不過是表麵的,我一旦那樣吃飯,他一定不會習慣的。
正想著呢,窗邊移來一道人影,白色的錦底衣服,黃色的金絲線繡出盤龍,襯著一樣如俊如美玉的臉,竟然是如此的貴氣儒雅。
今兒個天氣大晴了,也沒有那麼冷,脫了那厚厚的棉外衣,李棲墨竟然有著幾分風流倜儻的妖魅。
他朝我笑著,那長長的狐狸眸子帶著憐惜與疼愛,這麼多人,隻看我一個,瞬時心裏所有的燥意像是萬念俱灰一樣,隻有他一個人,隻看到那流光照在他頭上,他柔軟的發如何承載得起這光華,光華滑了下去,傾得他一身的光采耀眼。
他在看我,他的眼裏,他的心裏,隻有我。如此的明媚,如此的溫暖,讓我忍不住朝他一笑,心裏柔得像太液湖裏的水,波光閃閃得什麼也看不清了。
“皇上萬歲。”上官香華也發現了他,趕緊行禮。
他一笑:“不必多禮,朕過來看看,上官才人教得甚好,可惜卻是屢屢有人搗亂,朕什麼都看在眼裏呢,靜妃,你給朕出來,朕非得好好教訓你才是。”
這樣叫人是不是要嚴肅點,居然還笑,李棲墨人也太不夠誠意來罰我了。
我站起來往外走,上官香華也不敢說什麼,出了外麵歪頭看他:“你倒想怎麼教訓我?”
“教訓你的法子多了去,用春光明媚教訓你,怕不怕?嗬,怎麼,肚子裏的寶寶今兒個乖不乖啊。”嘲笑著,一邊伸手過來撫著我的肚子。
一手朝他的爪子拍過去:“離我遠點,哪來的孩子。”
他笑著抱住我的肩頭走:“看來朕要努力一點嘍,朕可是來解救你的,跟朕去書房吧。有大碗的紅燒肉等著你呢。”
我眼前一亮,搖著小尾巴跟著他走了。
他忍不住笑著揉我的臉頰:“怎麼就這麼喜歡吃啊,吃吃吃,你這個吃貨。”
“你才是呢,你總是引誘我,那個李棲墨我跟你說,你以後不許立上官香華為皇後。”她要做皇後,就沒我的路可走了。
他揉揉我的發:“發什麼瘋呢,朕怎麼會立她為皇後,要立也是立你這個心肝寶貝兒,你吃吧,你再能吃,朕也養得起你。對了,你姐姐病了,你這小沒良心的,要不要去看看她?現在不去以後你又會放在心裏慚愧著。”
我搖搖頭:“不去了。”她一定不會喜歡看到我的。
“隨你,朕遲些將傅家的那些生意,都叫人轉交給你,別虧得太狠啊,國庫可不是為你而補貼的。”
牽著他的手,一路笑著,鬧著,吵吵嚷嚷著走過那太液湖,那光華太璀璨了,像踩在雲上一般,有些不正大光實起來。
下午吃飽睡飽去的時候,上官香華又有了新的旨意,不用懷疑,正是來自太後老人家。
她說宮裏人現在的素質太低了,懶散不成風,必須全麵整改,於是宮裏所有的人,都得來再學一次,吃,住,都必須在這個修禮宮。
就連好病弱弱的姐姐也來了,我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她那哀傷的眸子也正好看向我,沒有恨意,隻有濃濃的哀傷與無奈。
我心中一歎,便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君小喬也來了,但是卻不是來學的,而是來監視的,誰若是不聽話,就打手心,那宮女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竹板兒,油光光閃亮亮的。
一室的女子,一室的肅靜,誰也不敢多笑鬧一句。
我悶煩地坐好,聽著上官香華說什麼,從頭到尾,一句不吭聲。
我不是笨人,為什麼要跟自已作對,讓自已吃盡苦頭來抗爭呢,太後畢竟是皇上母後,那些威嚴,還有那些定下的規矩,定是不能改也不能觸犯的。我又不是小時候沒有吃過苦,非得現在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