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聖很氣,“我早就說過,天才的心你別猜,況且我們兩對兒都是命中注定。”
許栩笑,“哪有那麼多命中注定,你跟遊遠是幻想大過天,他是搞數學的,一定不是看感覺,我不懂他,我也不信。”
藍聖:“害,感情哪能是公式能算得出來的?你不信他,就是不自信!我看你在我這兒,陪著我宅家確實是悶得慌,要不我們去做spa,搞搞美容事業?我請客!”
許栩:“還是省點錢吧,想要出門還找不到機會嗎?我剛得到一個消息,想知道嗎?”
她搖搖手機,點開QQ群,熟悉的提示聲響起,藍聖自然而然:“真懷念啊…”
許栩狂翻高中班級群,“懷舊的來了,高中畢業後第一次同學會,就在這周!”
“啊?”藍聖接過手機,一看:“我怎麼不在群裏?”
許栩翻白眼:“不知道是誰,高中填了誌願後就把QQ簽名換成了:此號棄,然後玩神秘主義,不po社交狀態,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覺得你高冷、怕跟你講話,隻有我知道你就是個社恐。
後來班長重新建了新群,去除了老師們,群也變成了歡樂水群組,時不時鬥表情包,沒發點有用的,管理員沒拉你,估計覺得你這賬號死了不會回複。”
藍聖愣愣點頭:“哦。”
上輩子確實跟班裏同學很疏遠,沒有繼續畫畫也是她一個痛,害怕被別人議論…
藍聖:“那同學會我也不去了吧,就當我不知道,你小心點!”
許栩聲調拉高:“藍聖你有沒有良心,我一七個月的孕婦,你舍得我一個人回荷橋小鎮?”
藍聖沒底氣,“那你帶上江為謙,他肯定樂意坐你的司機。”
“哼,他又不是我們校友,也不是荷橋人,他去幹什麼?”許栩挽住藍聖的手,日益壯碩的身軀箍得她動都動不了。
“可是我…”藍聖真的不擅長久別重逢,沒那麼熟的人累積起來的尷尬,能讓她原地喪命。
許栩勸到:“這次真的難得,整個年級的校友會,還會有特別嘉賓到場,校長特意挪出大禮堂給我們這一屆,你不能錯過啊!”
藍聖:“你剛不說是同學會嘛,怎麼又變校友會了!”
許栩撓頭摳耳朵,“我剛說的是同學會嗎?我明明說的校友會啊!你是不是嫌棄一個孕婦的記憶力,你要嫌棄我就撤了你的幹媽資格。”
“誒?”
許栩:“你不去校友會,我也不讓你當幹媽。”
“啊?”藍聖宛如一隻小奶貓,被親人許栩扼住了命運的脖頸,又愛又恨地看著眼前、拿她沒辦法的許栩,終於鬆口答應一起去。
要和遊遠分開,藍聖很傷心,路上她還把圍巾拿去織,誰知遊遠正在忙一個私密項目,要被甲方爸爸拉去閉關,對兩人的分開,他反而鬆了一口氣。
從市裏到小鎮的車上,藍聖一邊罵遊遠,一邊兢兢業業地織毛衣,“我討厭異地戀。”
許栩倚著睡覺,眼睛都沒抬,“你可得了吧,這點距離就是異地戀?而且,你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就演吧。”
藍聖擦假眼淚:“哼,這些情緒全是素材,寧願多不能少,藝術家就是要多愁善感。”
“得了吧,你幹兒子要睡覺,閉嘴。”
吱,藍聖自動噤聲,開始慢動作織圍巾。
荷橋五中,和印象中很不一樣。
六年前,啊,不是,半年前,藍聖還摸著它嶄新的校門,吐槽它故意裝修的繁華的偽歐式,現在…覺得它已經破舊了,時間變成灰塵附著在白色的羅馬柱上,居然真有一種沉澱的曆史殘破感,別有一番風味了。
大門口還拉著橫幅,熱情迎接2015屆學生回母校,校門口的保安懶散,睥了一下進門的成年人就沒管了。
藍聖和許栩手拉手,一邊走一邊驚訝懷念過去的一切。
許栩不解:“學校人有點多啊?我們那一屆有這麼多人嗎?”
藍聖搖頭,“不懂,我們找個人問問吧。”
兩人默契對視,立刻倒回,走到保安亭跟大哥閑聊起來。
保安:“哎,好多學生家長混進來,要看數學家,說什麼拜考神,學校也樂得撐場麵,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進了。”
藍聖疑惑,“你沒覺得我們是家長?”
隻有孕期敏感又十分細膩的許栩抓住重點,“數學家?誰啊?”
藍聖一秒get,“對啊,誰?”
保安大哥一拍大腿,從木凳子上坐起來,手指指向玻璃窗外的宣傳欄,“那麼大張照片沒看見?江為謙,號稱世界上都排的上號的年輕數學家,他是校長找來的,也不知道怎麼就答應了?”
說完看看五中的行政樓,搖搖頭,一副嫌棄的樣子。
而藍聖和許栩早就呆若木雞,藍聖感歎:命中注定就是不一樣,天涯海角都能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