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燼一早就知道她是美的,從初見那一抹藍發就映入心底,從此留下了刻骨的記憶。
記憶中她從不佩戴繁重的首飾,總是一支山茶銀簪,最繁複的不過一支山茶步搖,從來都是一身緊袖衣裙,不曾穿戴過女子喜歡的廣袖水仙裙釵,眉眼清冷,表情冷漠拒人千裏,眉心天生三顆冰藍色水晶點綴,使這原本清冷的麵容稍顯柔和,冰藍的發色更顯她的不同,那是一種在陽光的下無法形容的純淨的藍。
彼時他還是一個少年,和她的初見便是在三清聖境的琉璃島,父君告訴他這便是天界的帝姬,下一任天君。本應跪拜見禮,可在和她四目相對之時他變看癡了,從此他變明白一個道理:所謂一見鍾情真的有見色起意之嫌。至此之後顏燼就好似紮根在了三清聖境。
作為將門之後的顏燼性格跳脫,除去族學習武平日最喜歡的就是下凡聽書,看戲,如遇有趣的段子便回來講給帝姬,偶會學幾句唱腔,也像模像樣。帝姬為人冷漠從不多說,相處300年顏燼突然發現她竟從未笑過,至此一點他深受打擊,不過偶聽仙娥傳閑話,得知他是唯一一個可以肆無忌憚出入帝姬傲寧宮之人,瞬間心態平衡。
日子過得到也平靜,此後的三萬年,兩人話雖不多,但著實十分默契。顏燼也將帝姬的習慣摸得一清二楚。
顏氏一族為天界將門世家,顏燼從小便懂得自己隨時要上戰場,生逢亂世要盡早做好準備,但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父君抗擊異界身死,顏燼臨危受命帥軍抗敵。
臨行最後一夜,顏燼踏入熟悉的宮殿,不同於以往的嬉笑隻是安靜走入庭院想默默的見她一麵,亦有可能是此生最後一麵,卻不曾想一抬眼撞進帝姬古水無波的雙眸。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開口同他說話。
“要走了?”
“嗯。”長久的沉默後顏燼坐在了帝姬的身邊,望著漫天的繁星“你是在等我嗎?”
見她不說話顏燼自顧自道“那日父親羽化,我看到了滿天的隕星,當時我還在想若他日我也要羽化會否有那樣的景象,轉念發現我並非上神階品,死了就是死了,何來隕星。你素來喜歡茶花,大戰前我一直在收集各種茶花的花種想著你這宮裏有一處空置院落,幫你歸置出一出茶花林,現在看來可能沒機會了,花種留給你,若我回得來定親手為你種好,若回不來就當是這數萬年給你留下的念想”說罷顏燼手中顯出一個袋子珍而重之的放入帝姬手中。
喃喃到“都在這裏了,你一向冷漠,可我知道你並非無情之人,終歸給你留點什麼...藍冰令你的人和你的名字一樣...冷,轉念一想一屆女君或許隻能如此,初見確實被你的容顏驚豔,可相處這麼久了是我真的喜歡你,喜歡我從未說過,但...若我此次一去不回,以後記得別再院落中出神,你體質雖寒我也不知為何你怕冷,沒人給你披...”
“等你回來種”後話還未說出口,變被帝姬打斷,一瞬間顏燼似乎看到了她眼底閃過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