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救……”
被最後的聲音扼製在喉嚨裏。
“你還記得阿瞳嗎？我的丫鬟。”白澤的目光微閃。
她的丫鬟？
屈薇竹的腦子就像走馬燈一樣地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不記得了。”她這一輩子殺的人太多了，她怎麼會記得每一個人的樣子？還有很多她都沒有見過的她都殺，腦子裏怎麼可能會記得他們的樣子？
“我……記得……”
白澤微微鬆開手，屈薇竹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你記得什麼？”她看著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的屈薇竹。
“我記得你……”
白澤：“……”
“那天，你騎著馬來，母親說將軍會回來，我等好久，等到了你。你回來就成了將軍府的大小姐。我隻是一個表小姐！我不甘心，說實在的我對你也不差！”
白澤：“那是我家，為什麼要你對我不差？”
“所有的人都以為我才是白家大小姐！”
“你不要忘了，你姓屈。”
“對，我從來都沒有忘記我行屈，如果我不是因為這個姓，我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屈家的滅門慘案。”說這話的屈薇竹眼神有片刻的遊離。
“你屈家的滅門慘案就真的和我父親有關係嗎？屈薇竹，你摸著你的良心想想，我娘待你這些年如何？”白澤蹲下身子將屈薇竹一把提起來。
屈薇竹如同一個木偶一樣被人隨便的扯來拉過去。
“怎麼沒有關係？你父親親自監斬的我父親！我憑什麼放過你們白家？”
“那你怎麼不去找皇帝！”
屈薇竹：“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找？所有對不起我屈家的人都是死路一條！”
白澤腦子飛快的轉動，很快明白屈薇竹話裏的意思。
“我對不起了嗎？阿瞳對不起你了嗎？我娘哪裏對不起你了！”白澤一把將屈薇竹提起來直接放在了椅子上。
居高臨下得的看著她。
屈薇竹抬頭看向白澤。“白若嵐！你怎麼還沒有死？不過沒有關係。”
“你現在和我一樣也是一個孤家寡人！”
“你當初已經當上睿王妃為什麼還要傷害他們，臨安的村民為什麼要放火燒死？”
屈薇竹一字一句道：“他們就是我的黑曆史，我不能讓其他人抓住我的把柄，一點都不可以，我要天下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就是白若嵐！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活著！”
是啊，她居然還活著！
“讓你失望了？”
“不。”屈薇竹否認。“這樣的你才配做我的姐姐。做人不狠，你說怎麼立足？”
聽她這樣的歪理白澤氣得渾身顫抖，隻要她輕輕地一用力，屈薇竹的脖子可能就會斷。可是白澤並沒有動手。“你每天晚上不會做噩夢嗎？”白澤問道。
“我不會！”
“你殺了那麼多人！”
屈薇竹：“你在漠北也沒有少殺人！憑什麼說我！”
“我殺的都是叛徒，敵人！背叛國家的人，你呢？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生存，就是因為你那一點點的知情？”
“我不殺他們，下一次，就是我死！他們留不得！”
“白恪的腿瘸事情我不知道，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殺他。至於你母親，那個愚蠢的婦人明明就不應該卷進這一件事情裏來，死了倒是可惜。”
白澤咽了一口唾沫。“是誰？是誰殺了我娘？是誰害了我爹？”
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什麼聲音？”
“不用管，我們繼續聊。”白澤靜靜地看著屈薇竹。
“他們應該順應天下之勢順應我！那才是最對的！你懂個屁！”
白澤聽膩了，她是不會說的。“鄭銘他說他的母親死了，其實他原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這本身就是個錯誤。”白澤突然想到什麼。她的話語變得平靜務必，好像在說一件和她毫無關係的事情。
從一開始就和她沒有多少關係一樣。
他們就在這裏看著他們坐在這裏。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會有很多的人是在這裏。
“孩子是無辜的，你不應該把你的仇恨放在下一代！”屈薇竹剛剛還無所畏懼的模樣，現在想起了點東西。
“我哥，我娘，林都尉，趙辦民，趙二，他們哪一個不是無辜的？哪怕是我的父親，在當年也是因為太傅皇帝！你憑什麼怪我？”她們哪一個不可憐。
“怪皇帝？他都替我報仇了，我怎麼能怪他呢？在我複仇的這段時間裏總是覺得格外的空虛，我本想著這一切就此結束，太傅死了，白泰死了，石藥死了。我的仇人都死了，你說我是不是已經解脫了？”
白澤：“留下一大堆的苦難給別人來承受嗎？你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