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營帳的門,他被哥哥帶到一處看著兩個哥哥下棋。要是在往常他隻是在旁邊看著黑子和白子廝殺,從來都不會出言提醒。今天他看見處於弱勢的黑子問三哥:“為什麼直接吃掉,結束戰局?”
二哥聽見這六歲的十三弟覺得好生有趣。“你怎麼一定認為二哥會輸?”
鄭銘指著棋局。“二哥已經到絕境了。”
“錯了,二哥有後招。”說著落了一子,看起來似乎扭轉乾坤一般。
鄭銘遺憾。“二哥,你上當了。”這樣的語氣,哪裏像一個六歲的稚子?
果然,三哥落下一子,將所有的黑子都逼入了死局。這是一盤通殺,絕無翻盤的可能。
雖然輸了,但是二哥並沒有生氣,而是覺得這十三弟天資聰穎。“不如你和二哥下一盤?”
話還沒有說完,三哥搶先說到:“明明是我贏了,為什麼十三弟要和你下棋,十三弟和三哥下棋!”
二哥:“作為弟弟,你怎麼吧讓著哥哥?”
“你當哥哥的也沒有見你讓我啊?”
二哥:“剛剛那盤棋不是讓你了嗎?”
三哥:“你是在開玩笑嗎?明明是二哥你自己輸的好嗎?”
二哥:“那是哥讓著你!”
三哥:“再來一盤,別讓我!”
二哥:“來就來!誰怕誰!這次我要展現我真正的技術了!”
三個:“上真貨,說的話水分多。”
二哥:“……”
鄭銘:“……”這些就是他們幾個哥哥。逗比並且歡樂。
秋錦之的官府已經穿好了,他身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膏味。他又拿出一塊香料藏在身上。這藥味太重,用香味遮蓋。
起碼不會有人受傷,既然說這次秋獵有人陷阱,有殺手,皇帝是回來了,可是出去六個皇子,一個都沒有回來呢,添色這麼暗,到底有沒有出事情?秋錦之不知道,但是最好什麼事情都沒有,如果有事情,那麼他也沒有辦法。
寧願被人認成娘炮也不能泄露他被人揍過受過傷的事實。
秋錦之在家仆的攙扶下找了一處坐下。一旁的白澤皺了皺鼻子:“添了香料。”
秋錦之:“你不是味覺失靈了嗎?”
白澤白眼:“我味覺失靈,不是嗅覺失靈。”
秋錦之:“……”
“藥膏味太重了,我遮遮味道。”
白澤看著在看著兄長下棋的鄭銘都不曾看秋錦之一眼,她問:“銘兒都知道了?”
“你說什麼?”
白澤:“你那點小把戲我看透了。”
秋錦之聳肩。“我什麼都沒有做。”
“他們母子有沒有相認?”白澤問。
秋錦之道:“目前沒有,不過,孩子的心應該被傷的差不多了。”
白澤不說話,隻是這樣簡簡單單地看著。
秋錦之也沒有說話。
白澤:“他一定很難過。”
秋錦之:“沒什麼不好,生長在這個環境裏,總是要讓他清楚局勢,哪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心裏也要清楚。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母親沒有死。”
“殺人不用刀,就是你了。”這是一句佩服的話,卻被白澤說的毫無感情。
“我這樣太費腦子,我更加好奇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這全局,我想他一定是非常厲害布這麼大的局,你是一個意外,他的世界從來都不允許意外,在我們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後,他的棋局又開始轉了。”秋錦之。
時間是一個轉盤,偌大的棋局,隻會在時間推移的情況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到底是誰在操控著這棋局,他們很好奇,卻又看不見背後的操縱者。
現在還是會有很多的人是坐在這裏,要是能有那麼一兩個人是坐在這裏的,他們自己做好的選擇。也許一開始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白澤起身朝著鄭銘走去,鄭銘感覺背後有一道陰影。“世子。王爺回來了。”
鄭銘回頭和幾個哥哥告別,追上白澤,伸手拉住白澤的手。“叔叔。”
白澤:“叫哥哥。”
鄭銘:“我娘就是朱貴妃是不是?”
白澤道:“不是。”
“她和皇爺爺在一起了。”
白澤:“沒有。”
鄭銘:“銘兒知道了。”
孩子鬆手朝著睿王的方向跑去。
遠遠地救啊喊著:“父王!銘兒在這裏!”
睿王彎腰抱起了孩子。又沉了。“恩,今天有沒有聽話?”
鄭銘:“有,沒有亂跑。還看哥哥們下棋了。”
睿王點了點頭。“我家銘兒很乖啊,有沒有什麼其他好玩的?”
鄭銘回頭看了眼白澤。“和白叔叔等爹爹打獵回來。”
白澤的內心:叫哥哥!叫哥哥!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