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璟，今天除夕，你確定要跟我離婚？”
剛結束飛行，程瑜瑾還來不及換下身上的空姐製服，就被李承璟堵在了機長休息室。
“今年的事沒必要拖到明年，早簽早了斷。”
李承璟將離婚協議遞給了她，神色淡漠。
程瑜瑾的心髒一陣陣抽動，但多年的職業素養讓她將情緒控製得很好。
“老爺子還等我們下了飛機回去吃團圓飯，你倒是迫不及待想恢複自由身了。”
她話裏有話，李承璟聽得明白。
“今天李宅有貴客，你就別去了……老爺子那邊我會說明情況，不用你開口。”
他說著，披上黑色大衣，拖著特製的行李箱往停車場走。
“貴客？”
大年三十晚上有誰會去別人家做客？
程瑜瑾不解，朝李承璟追了過去，想要問個清楚。
到底是誰要去李宅，所以不讓她回家吃年夜飯……
剛到停車場，程瑜瑾還來不及出聲喊，便看到李承璟上了一輛寶馬mini，駕駛座上的女人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隨即將車開走。
程瑜瑾的腳像生根了般動彈不了，直到一陣寒風吹來她才打著哆嗦清醒了幾分。
剛才車上那個女人，程瑜瑾認識，是李承璟的前女友張佳彤。
當年他們結婚，那個女人前來大鬧婚禮，被老爺子命保鏢轟走，三年再無蹤影。
沒想到，會這個時候再次出現……
程瑜瑾回去換了便服，穿上厚實的棉襖，但依舊無法抵擋從內心深處滲出的寒意。
她和李承璟不僅是夫妻，還是同一架飛機上的同事。
他是機長，她是乘務長。
所有人說他們郎才女貌，卻沒有人知道他們早已結婚。
隱婚，是他的決定。
本以為新的一年，他們的感情能有新的進展，沒想到在這2019年的最後一天，他送給她的新年禮物卻是離婚協議。
大街上，寒風瑟瑟。
程瑜瑾想找個飯店解決晚餐，但沿路的店鋪全都關了門，冷清至極。
沒辦法，她隻能直接回了公寓，然後燒水煮了份速凍水餃。
一個人的年夜飯，比想象中的要淒慘。
“叮”手機鈴聲傳來，是李母打來的電話。
“老爺子非要等你過來才開餐，趕緊回吧。”
“可是……”可是李承璟明令說過不讓她回去。
“沒有可是，已經派司機去接你了，現在就下樓等，別耽誤時間。”李母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程瑜瑾攥著手機的手緊了幾分，一時間心底五味具雜。
車上，司機張叔一言不發，隻是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瞟著程瑜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叔，家裏的客人還在嗎？”程瑜瑾問道。
張叔眼神一陣閃爍，輕咳了一聲將車速加快。
“這個……您回家一看就知道了……”
程瑜瑾聽出了張叔話中的躲閃，倒也知趣地沒有再追問。
李宅。
程瑜瑾將手中的禮品袋交給傭人，正要找自己的拖鞋換，傭人卻給了她一雙客用拖鞋。
程瑜瑾愣了愣，但沒有多想。
八十多歲的李老爺子坐在主座上，手中的柺杖使勁敲著木地板。
“程丫頭呢？怎麼還沒來……”
程瑜瑾剛要出聲應答，卻忽的看到一旁的雙人沙發上坐著李承璟，還有一個卷著大波浪頭的女人依偎在他身邊，笑得風情萬種。
那個女人，是張佳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