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立軒昨夜一夜未眠,總覺得夜裏聽見了女人瘋狂的哭吼,心中焦躁的厲害,他將手肘撐在桌案上,抵著額頭,顯得有些疲憊。
凝月早就聽說過宮女同皇上一夜歡好,成為妃嬪的故事。
現在,籬妃娘娘臥病不起。
皇後娘娘又要死了。
皇上也許會看中自己的,從前,凝月隻是把早膳放在桌案上便離去,這一次,她鬥膽留了下來,湊到夜立軒的麵前,溫柔喊著:“皇上。”
夜立軒因這一聲皇上抬起頭來。
眼神直勾勾盯著凝月,更是抓住了她的手臂。
凝月激動地心髒都要跳了出來。
夜立軒突然將手伸向她的腰間,凝月準備倒向夜立軒的懷裏,他突然道。
“這個玉佩,哪來的?”
這玉佩是從皇後娘娘那順來的,凝月自然不敢說。
“這玉佩,是奴隸的傳家之寶。”
“恩?!”
夜立軒表情冷漠,看不出悲喜,凝月卻懂他對這玉佩很是在意,她往夜立軒的麵前靠了靠:“皇上若是喜歡,就送給皇上了——啊!”
話一落。
臉上傳來刺痛。
夜立軒不知何時,擊碎的瓷碗,用破碎的瓷片,傷了她的臉,雙眼赤紅,“朕問你,玉佩誰的!”
凝月這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急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首,怯怯道:“是皇後娘娘的。”
“你騙人,這明明是籬妃娘娘的。”夜立軒眉目凶煞,手中的碎片又刺向了凝月的臉頰。
凝月捂著流血的臉,驚慌失措的,頭也快磕破了,哪敢撒謊,連連喊道,“千真萬確,這個玉佩是皇後娘娘親自交給奴婢的。”
“不可能!”
“皇上,奴婢不敢有一句假話啊,皇後娘娘那時說,把玉佩給了皇上,皇上就會來見她了……”
“噹”的一聲,夜立軒手中的瓷片掉落。
一滴一滴的鮮血順著手腕滴落,自己的手早已血流不止,他甚是不在意。
“南宮蘭。”他念著這個名字,從殿內衝了出去,心中默念著,“現在離午時還早,還來得及,來得及的。”
然而當他趕到牢房時,牢裏早已沒了南宮蘭的蹤跡,隻有滿室的血跡,觸目驚心。
“人呢?人呢?”
獄卒急忙上前,“回皇上,不是說提前行刑,娘娘已經去往地宮了,皇上……”獄卒的話還未說話,麵前早已沒了皇上的蹤影。
夜立軒一路趕到地宮,將手中的玉佩握得緊緊。
趕到地宮,發現行刑的太監和侍衛倒在地上,地宮的牆上破了老大一個口子,他默念著;“她一定逃出去了,她沒事。”
這時,侍衛見皇上來了,急忙跪倒在地,“皇上,屬下無能,讓那蛟龍逃掉了。”
“逃掉了就逃掉了,皇後娘娘呢?”
侍衛以為皇上是生氣了,想起行刑的確是成功了,忙補充道:“皇後娘娘跳下去,已經被那蛟龍生吞了,蛟龍之心應該已經奏效了,我們一定會尋到那條蛟龍為籬妃娘娘治病的。”
“生吞”二字,讓夜立軒傻在原地,他不敢相信,從高台上一躍而下,台下的毒物早已透過壁上的大洞逃走了。
灰色的地麵上,隻有屬於南宮蘭的,那間赤紅的長裙,已被鮮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