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摧花(連把他埋在哪裏都想好了。...)(1 / 3)

嗒。

汗水順著側臉流下來,在下顎處彙聚,最終沿著低垂的下巴滴落在地,像一滴傷心欲絕的眼淚。

渾身上下如有火在燒灼,好像置身在無盡火海,熱得要將人焚化成灰一般。

悶窒的室內僅有的一絲光亮,是從不遠處堆積成山的法器當中發出。映照在雙臂抬過頭頂,被吊在室內頂端的一個清瘦少年俊挺的眉目之上。

少年狹長的雙眼半闔,睫羽濕漉,長發淩亂地落滿肩頭,細碎的鬢發濕貼在棱角挺秀的側臉。

破碎的衣衫遮蓋不住潮濕滴汗的勁瘦胸膛,長腿無力地垂落,**的足踝之上,被一截赤金繩索樣的法器係得很緊,一動也動不得。

他滿臉通身的熱汗,可形狀姣好的飽滿雙唇,卻幹裂出血,一呼一吸都是灼熱的氣息。可見這一把要將他焚燒殆盡的大火,還在他的體內無休無止的燒著。

這樣的折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有時候是一天,有時候是一連幾天。

少年無處可逃,甚至不敢對任何人傾訴。小胳膊擰不過大粗腿,因為這樣對待他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當今修真界的傳說。

那個幾百年不曾現世,卻被修真界津津樂道高山仰止的雙極門開山祖師——岑藍。

而少年是這雙極門門下,陽真門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內門小弟子,名喚薑嘯。

薑嘯呼吸急促,喉嚨幹澀如火燒,半晌痛苦低哼一聲,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黑漆漆的牆壁方向。

那裏是一道暗門,那裏什麼時候打開,他這置身煉獄般的折磨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或許是聽到了他心中哀求和祈禱,暗門突然被打開了,薑嘯抬眼看過去,不出意外,看到了那個他滿心祈求卻又畏懼見到的人。

岑藍推開暗室的門,本來是打算尋一個能夠舒緩頭痛的法器。她才從榻上爬起來,渾噩的夢中苦痛令她頭疼欲裂,她邊按揉著自己的頭,邊推門進去。

誰料她密室當中竟然有人!

岑藍開門的瞬間未等看清便本能發動了攻擊,精純的靈力和威壓無聲蕩開——隻聽得對麵傳來一聲悶哼,那人影頓時淩空飛出去,撞在石壁之上。“砰”,皮肉實打實撞擊牆麵的聲音,聽起來令人牙酸。

薑嘯撞在牆上,又滾落到那成堆法器之上,登時嘔出一口鮮血。

岑藍迅速確認了這個人不足為懼,緩慢走到薑嘯身邊,垂頭看著掙紮在法器堆上的薑嘯,厲聲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在這裏?!”

這裏可是登極峰登極殿,且不說若要攀上登極峰,要過多少死生陣。登極殿乃是岑藍的寢殿,當今天下非她本人無人能夠入內,這少年是從何而來?!

薑嘯輕輕嗤笑一聲,手按在一把閃著銀光的鐧上撐著身體,抬頭看向岑藍。

岑藍秀美無雙的眉目微擰,秋水般明淨的眸子裏盛滿震怒和疑惑,薑嘯咽下湧到喉嚨的腥鹹,咬牙道,“師祖這是又要和徒孫玩什麼新花樣嗎?”

岑藍眉頭又皺,對上薑嘯亂發血汙當中看過來的倔強眉目,稍稍怔了一瞬,有什麼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她卻抓不住。

薑嘯早知道她想不起來,她又不是第一次想不起來了,這樣的場景和遭遇也不是第一次了!

薑嘯痛苦哼了聲,撐著手臂爬起來,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的血跡。

他不帶任何感情地快速說道,“徒孫乃是陽真門薑蛟門下弟子,名喚薑嘯,是師祖三天前的夜裏,將徒孫從弟子修德院強擄來吊在這密室的,否則徒孫又如何能夠上得了這登極峰?如何進來這登極殿……咳咳……”

薑嘯咳出了一口血,體內的燒灼未除,又添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