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封的舞蹈教學課程，是在震驚和蒙圈中度過。尤其北青均本人跟他視頻時，他幾乎神遊了。
他深刻明白糊弄金主，是要遭報應的，尤其當著北青均的麵比劃著跟本尊完全沾不上一點關係的手指舞時，本尊在視頻裏沉默良久，才堪堪擠出幾個字：“嗯，嗯，基礎薄弱，但，嗯，古典舞的氣質拿捏好，動作不一定複雜才好看。我會重新為你量身編舞一曲。我待會發你一份我的時間表，我平時演藝工作排得比較緊，還請你調節下時間。”
賀封客氣的點頭，十分乖巧聽話。
他已經很久沒這麼丟人過，突然覺得金主那筆錢還是給少了。
安榆高中，高一高二周五晚自習都是自習課，學生可自行選擇上或不上，周六全校都要上半天的課，周六下午和周日全校放假，周日晚上統一上自習課。
傍晚暮色比以往更快拉下帷幕，路上擦肩而過的同學隻剩幾個，整個學校比較空蕩，校門前的噴泉池邊亮起了一圈水燈，過道邊上的路燈把薄霧照染地更加稀保
賀封跟老師上課，黎菲一直在教室外等人。為了避開保鏢，從學校後門叫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一同去往市中心那邊的商業街，那裏店鋪賣的都是複古風格的服裝。
一路上黎菲看出賀封的拘謹，背靠椅墊，她不太擅長找話題：“我母親以前讓我學過芭蕾，但我骨骼太硬了，就你手上那幾個動作，你叫我做，我不一定做得了。”
賀封沒說，那是他在原作品上臨時改編發揮的。現在讓他再做一遍，未必是原樣。
黎菲側頭，眼眸在光暈裏好似淌著清澈的水：“你舞跳得醜是暫時的，我們先去買服裝，氣質這塊上來了，就出效果了。”
omega的體質，身嬌體軟，隻要多練，就能成。
賀封從她漂亮的眼眸裏讀到了真心實意的安慰，尷尬地笑了笑。
商業街人流竄動，明亮的路燈下小攤小販擺放著新鮮的水果和現炸現賣的食材，賀封帶黎菲吃了一家性價比超高的石鍋菜，人多太吵，但黎菲也沒說什麼，跟著他小小吃了一碗。
之後兩人找到街上最大的漢服店，黎菲挑來挑去，勉強選了一件淺青色薄紗水袖長衣讓他試。
黎菲黛眉輕擰，單手放在收銀台上，修長的指尖“噠噠噠”敲著桌麵，眼裏透著一股居高而下的傲氣，高挑的身形散發出一種天然的壓迫感。
她肚子有點不舒服，室內有點熱，對店鋪也很失望。
店員看她穿著校服，但臉蛋漂亮，氣質凜然，光是腳上的一雙鞋就能抵她一年的工資。
一看就是超級有錢的主兒。
再加上試衣間的那個男生，帶著眼鏡斯斯文文，模樣倒生得很浚
店員很殷勤，同時也有點八卦：“這位小姐姐，你是給你男朋友挑選漢服？”
黎菲明顯不耐，側頭，揚起眼皮生冷地望著她。
店員被盯著有點心虛，臉上保持微笑：“您可是有自己喜歡的款式還是沒選到合適的？”
黎菲嘴角下壓，語氣清冷：“可以定製嗎？”
店員：“不好意思，我們這賣的都是現款現貨。”
店員拿出手機顯示出模特照片：“這裏有其他新款，還沒上，您可以看看，這些新款可以廠家發貨。”
黎菲雙眉緊蹙，肚子發酸，但背脊依舊挺拔：“請問，這附近哪有衛生間？”
店員說了位置，黎菲望了一眼試衣間：“要是我朋友出來，請你讓他等我一會，我去趟廁所。”
黎菲的腸胃跟她鼻子一樣挑剔，可能是晚上吃的那鍋石鍋菜，讓她有點拉肚子。
廁所在這條街的尾角，屬於公共區域，隻有6個混合單間，分兩排，每一排三個單間，隔著人行道對麵就是小吃街，人多嘈雜，走道放著兩個垃圾桶，時不時發出一股酸臭味。
不太衛生。
黎菲擰著眉，從褲袋拿出濕巾，低頭擦著鼻子，往前麵最近的商場走去。
商場開了暖氣，溫度比外麵要高幾度，白色大理石地麵幹淨得可以照出人影，兩側有自動扶梯，一樓空地擺放了一輛品牌新能源汽車最新款，車子周圍圍了幾個中年alpha，前麵放著幾排座椅，但沒幾個人坐，走道邊的店鋪主要售賣手機、美妝和服裝店，但人流量少，顧客主要還是集中在四樓的電影院。
三樓往四樓的外載樓梯上，陸嶽淩手裏拿著一杯奶茶，身邊簇擁著一群年輕人。他無意往一樓瞥了一眼，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出二樓自動扶梯，往衛生間方向走去。
商場一樓沒有衛生間。
陸嶽淩吸了一口奶茶，盯著那道藍白背影：“你們先進，我要上個大。”
李成南滿臉不解：“你去哪呀？四樓不是有廁所嗎？”
“太擠了。”他幾步衝上了四樓，沿著環形走廊到另一側的自動扶梯，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