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他被自己的謊言砸到腳,“可是在我的認真經營下……”
接下來,他們的對話純粹鬥嘴,沒什麼建設性可言,可再沒建設性,他們還是聊了一、兩個鍾頭,當然,小西三不五時會跑過來插插花。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我走趟花市,買幾盆蘭花,我不愛被剪下來插盆的鮮花,總覺得一棵植物,盡情綻放美麗是為了延續生命,不是為了讓人們剪下來,插在盆子裏,維持兩天的光鮮亮麗。
花市前有一條人行穿越道,我臨時停車,把車子停放在花市前,讓商家把蘭花一一移到我車子裏麵,弄好後,我和老板說過謝謝,轉身。
同時間,在人行穿越道上有一個穿著套裝的女孩,在我轉身時,看清楚她的五官,霎時,驚慌失措,兩隻腳竟走在人行穿越道中央,動彈不得。
說時遲那時快,一輛快速飛駛的車子穿越,砰,套裝女孩被車子猛地撞擊,整個人像破布似的,彈飛起來,墜地。
撞擊聲嚇到我,我猛然回身,當許佳音那雙驚惶的眼睛對上我的眼,我嚇得捂住嘴巴,腦袋一片空茫。
怎麼會?那是許佳音啊!
三秒,我發狂似的衝上前,一麵拉開圍堵的人群,一麵放聲尖叫,“讓我過去,那是我妹妹,我的妹妹……”
許佳音被送進手術室,醫生說,她的脾髒破裂,大量出血。
血庫缺血,找不到足夠的血給許佳音,我想也不想挽起袖子,抽了很多血,躺在病床上,腦袋昏昏沉沉,我摸索著包包裏麵的手機,打電話給顧媽媽,托她照顧小西,顧爸爸聽見我在醫院裏,也沒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搶過電話,說他們一個小時之內到。
多了一對爸媽。
我想,應該下床吃點東西的,早點恢複,早點離開,我並不想和爸爸或方如阿姨碰麵,而且,我也不想讓顧爸顧媽擔心。
於是我費力地從床上爬起來,試著讓自己坐正,但身子不聽話,搖搖晃晃,停不住眩暈的感覺。
這時,聽見護士小姐在跟人講話的聲音,我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該遇上的,注定躲不掉。
“血庫鬧血荒,AB型的血很缺,是顧小姐捐血讓許小姐能夠順利手術的,你們應該……”
護士和爸爸同時進門,他看見從床上坐起的女孩是我時,心重重撞上。
他再也聽不見護士小姐的話,隻聽得見自己心底呐喊,是晴晴,他找了五年的女兒回來了。
他不敢讓司契知道自己仍不放棄找我,怕把司契和許佳音已經夠糟的關係弄得更擰。
但從來沒想過會在這種狀態下見到我,是我救了許佳音,隻是他不明白自己的女兒怎麼會成了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