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施敬書大感意外的卻是,他去小妹臥室找她的時候,穿著及地棉質長袍睡衣的小丫頭,卻睡眼惺忪的把他攔在了臥房外。

說了一句什麼,她已經來了例假,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和哥哥睡一張床上。

施敬書暗中恨的磨牙,卻並未多說什麼,揉了揉妹妹的長發,淡淡說了一句:“小妹長大了,和大哥也生分了。”就留下禮物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施嫿看著那個精致的盒子,打開來,卻是一條限量版的鑽石手鏈,她隻是偶然翻看雜誌的時候說了一句很好看,可大哥去國外出差立時就給她買了回來。

這條手鏈上最大的那一顆梨形鑽石足有六克拉,更不要提其他滿鑲的大大小小的碎鑽,施嫿還記得,那條手鏈的報價是六百萬。

她那一夜睡的不太安生,迷迷糊糊總是做一個混亂的夢,夢裏麵是她和大哥從前在一起的斷續畫麵,親密無間的躺在一張床上,一個被窩裏,幾乎每一個清晨醒來,她睜開眼就是在大哥的懷中。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拒絕大哥。

她但凡晚上睡的不好,早晨起來眼睛下麵就會有兩個大大眼袋,喝了一杯牛奶,施嫿隨手從冰箱裏拿出兩個冰過的綠茶包,拿了書走到園子裏去。

家中草地向來休整的平靜,園丁又照看打理的好,極其幹淨整潔。

施嫿脫了鞋子,傭人鋪了野餐的軟墊,她幹脆就趴在墊子上看書,看的是一本外國小說洛麗塔。

不遠處園丁正在給草地噴水,旋轉的十字形水管噴出細密的水霧,夏至的清晨並不太燥熱,這水霧遠遠飄來身上,甚至還有些微涼。

施嫿仍是穿了一件維多利亞宮廷風的白色長袍,她養了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因著他們的母親曾有一半的葡萄牙血統,所以她的長發天然就帶著微微的卷曲,較之其他女孩兒濃密了許多,父親和三個哥哥都喜歡她留長發,施嫿如今的頭發已經長及腰部,甚為可觀了。

而此時不過隨便的披在身後,散亂在她雪白的肩頭和手臂那裏。

施敬書臨近中午的時候回來,他的車子輔一停穩,管家就帶了傭人迎上來,開了車門,接了他手中的公文包,摘下了西裝外套,天氣漸漸燥熱,施敬書每日依舊西裝革履,單這份忍耐,已經算是難得。

施老爺子去國外避暑,家中隻餘下施敬書施敬禮兄弟二人和施嫿一個。

施敬書一邊鬆領帶,一邊詢問小妹在做什麼,管家慌忙笑道:“四小姐在園子裏呢,大約又在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