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4 她無法接納一個不甘不願的丈夫回家。(2 / 2)

謝京南牽了思思的手向外走,走出一層的餐廳,走到商場外。

她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謝京南怔仲的站了一會兒,一大一小兩道長長的身影被這城市的燈光拉的極長,明明這一刻正是夜晚最熱鬧的時候,可這兩抹身影卻讓人覺得孤單無比。

景淳坐在車子裏,隔著車窗玻璃看著他。

她一直都緊緊的攥著手心,指甲紮在了肉裏,可那疼也讓她無法清醒。

他瘦了很多很多,明明才十來天,瘦的脫了形,滿眼的疲憊,她隻看了他一眼,卻能看出來他的變化多麼嚇人。

她對律師拋下那樣的一句話,他一定也知道了,所以他給她打了那麼多的電話。

她不肯接,他追回來,可她卻把隨清讓迎進了傅家的大門不肯見他。

他再怎樣多的愧疚和情深,此刻也該消弭了大半了。

如此,也好。

她永遠過不去心裏那一道坎,拔不掉那一根刺。

每見一次,她疼一次,她怕有一日,她會活活的疼死。

那麼不如不見。

她寧願他從來不曾愛過她,也不願做一個他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他深愛這唐菲,可唐菲隻愛著二哥,他求而不得,選擇回到她和孩子的身邊,那麼她傅景淳算是什麼?

若有一日,那唐菲再回來呢。

他會不會如那時她即將臨產時一樣,毫不猶豫的決絕離開,再拋棄她和一一,第二次?

一一漸漸長大,不再是她腹內小小的胎兒,若真有那麼一日,一一該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她不敢冒險,也不肯冒險,他的愧疚維係不了天長地久,她也無法大度的接納一個不甘不願的丈夫回家。

隨清讓握著方向盤,見她盯著謝京南的身影久久無法回神,他心中像是長滿了荒草,片刻都難以安生。

握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隨清讓不知怎麼壓才將胸膛內的妒火給壓下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景淳,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他說完這一句,不等她拒絕又道:“你放心,隻是出於朋友的立場,我不會要求你什麼,也不會強迫你什麼,我們隻是朋友,對不對?”

景淳漠漠的收回視線,她的眸光如月光下平靜的水麵,雖柔軟無波,卻也冰冷。

“清讓,你第一次回來中國,你家裏人一定很擔心你。”

隨清讓明白她的潛台詞,他緩緩的扯出一抹笑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爺爺身體不好,犯了舊病,我預備明日就回溫哥華去。”

他說完,似乎聽到她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他覺得心肺之間像是被利刃切割著,呼吸都疼,原來這就是求而不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