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淳不由得攥緊了手指,是男人,還是……女人?

可她問不出口,她等著他說下去。

“所以我一時失態了,待我到了守墓人那裏問過之後,我才忽然回過神來,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又怎麼能來祭拜我的父母呢?”

“不在人世了?”景淳不由得一愣,忽而想到方才自己心裏那些猜忌和亂七八糟的疑惑,一時之間倒是又悔又有些自責。

謝京南輕輕點點頭:“對,已經去了六年多了。”

“京南……”景淳輕輕握住他的手指:“對不起,我剛才,剛才還在胡思亂想,生你的氣……”

“不怪你。”謝京南抬手摸了摸她濕漉漉的發:“山上風冷,我們還是早一點下山吧。”

景淳點點頭,與他一起點了香,又燒了紙錢,謝京南在墓前沉默了足有十分鍾,方才握了景淳的手,離開墓地。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都有些消沉,景淳知他是想起昔日的故人心中難受,也就乖巧的不曾打擾他,隻是安靜坐在他身邊。

謝京南思緒混亂,他知道自己是有些魔症了,守墓人都明確的說了,未曾有年輕女孩來過他父母的墓地。

他卻一直不能將自己從那舊時光中拽出來。

菲兒與他打小一起長大,兩家大人也交情頗深,他們實在太熟稔了,彼此的父母就與自己的父母一般無二,也是因此,這世上除卻菲兒,怕是再不會有人對他父母的喜好了解的這般透徹。

可這些東西實則都是尋常,若說巧合也並非不可能,畢竟下山那一路,謝京南看到數個墓碑前,也有這些東西出現。

是他執念太深,才會在自己新婚妻子麵前也失了態。

景淳心思太澄澈,她從不會將人和事想的肮髒而又陰暗,可她這般,卻更襯出他的卑劣。

他甚至不知該怎樣去麵對她。

麵對她的自責,麵對她的擔憂,麵對她毫無保留的這一份情意。

他們在美國沒有逗留太久,祭拜完父母,第二日又處理了一些瑣碎小事,就啟程飛中國。

孰料啟程前夕,景淳接到掌珠的越洋電話,說是他們傅家那位向來風.流花心的紈絝二少爺,從來都是他見到漂亮妹妹纏上去勾搭到手,這一次卻被一個年紀小小水靈靈鮮嫩嫩的小姑娘給纏上了。

那小姑娘是在回國內的飛機遇到傅竟堯的,一見鍾情,直接背著行囊追到了宛城去。

景淳聽的樂不可支,電話裏問掌珠:“既然是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我二哥不是應該很喜歡才對嗎?”

掌珠也忍俊不禁,笑道:“我也問他了啊,你知道他怎麼說嗎,他嫌人家小姑娘年紀太小了,總感覺像是在摧殘祖國的小花朵兒,實在下不了手,隻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