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舍不得,這鞋子有多貴?”
他抬手把她飛舞的頭發撩開,聲音是醉人的醇厚。
聶明蓉紅唇微揚,一副肉痛的口吻:“都快一萬塊了呢……”
陳潮生撩她頭發的手指落在她精致的耳上,話音裏帶了縱容的笑意:“那我送你,一天一雙,好不好?”
鞋子是你的心肝寶貝,聶明蓉也是陳潮生的心肝寶貝啊。
聶明蓉忍不住笑起來:“別人會不會以為你包.養我了?”
陳潮生話音裏帶了幾分邪氣的輕佻:“要真是包.養的,我頂多願意給她一張卡讓她去買買買,才懶得操這樣的心。”
“再說了,算下來一個月三十多萬而已,聶大小姐怎麼可能是這樣的身價?”
聶明蓉忍不住捶他一拳:“我就是說個玩笑話而已,你還一本正經的,別說三十萬了,三百萬三千萬我也不會給人當情.婦二.奶的!”
陳潮生捏住她軟軟的小手,握在手心裏握緊,他眉宇舒展開來:“我當然知道,我們明蓉可是三觀正的好姑娘。”
“走吧,我背你到車子那裏。”
陳潮生要她扶了圍欄站好,在她身前蹲下身來。
聶明蓉看著男人寬厚結實的脊背,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她終究不是一個石頭人,也終究不是一顆木頭雕刻的心。
陳潮生這樣待她,她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討厭他,對他有偏見,傷害他也理直氣壯,毫無愧疚了。
“上來啊。”他見她站著不動,不由得回頭看她。
聶明蓉緩緩伏在了他的背上,雙手摟住了他的肩:“陳潮生,到車子那裏很遠的,你要是累了就把我放下來。”
“就算把你背回酒店,這點力氣我也是有的。”
他穩穩的把她背起來,步履不快不慢,但是極其穩當,她伏在他的背上,聽到路人裏有低聲的議論和羨慕的目光。
她從不曾想過,將來的某一日她還會伏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背上,甚至並不曾有多麼的不願和不適。
年輕時說的永遠,果然隻能變成一則笑話。
她不願再去想了,也不想再去回憶,是她從來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把他們的感情想的那麼輕薄。
可事實卻是,在她生死未卜的時候,他帶著未婚妻來醫院看她那一刻,他們的愛情就已經死了。
她永遠都無法忍受,在曾經深愛的男人的新歡麵前,露出狼狽脆弱的那一麵,可她卻在顧太太的麵前,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丟盡了尊嚴和所有的驕傲。
珠兒不肯和她說,可她實則也是知道的,她在宛城的醫院曾經清醒過一日,她的頭發被剃光了,身下長了褥瘡,她瘦的皮包骨,她很臭,很髒,很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