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蓉緊蹙的眉不由蹙的更深,而傅竟行此時的神色,卻已然複雜無比。
沒有男人會不在乎別的男人對自己女人孩子的上心,隻是這種關頭,陳潮生有黑道背景,三教九流他都相熟,對於尋回掌珠母子多有助益,他就算是再吃味,卻也要認真說一聲謝謝——
若陳潮生此舉不是做戲的話。
“陳老板,若當真找到珠兒母子下落,我傅竟行欠您這天大的人情,您隨時可以找我討還。”
傅竟行這話說的全然都是真心,方才他注意陳潮生的表情,他並不像是做戲,一個人若當真做戲能做的這般真切,那實則真是有些可怕了。
“人情什麼的就不必了,我隻不過是欣賞三小姐,想要幫她一幫而已。”|
陳潮生顯然對傅竟行成見頗深,與他說話時語氣極為冷淡。
他轉過身,淡淡看了聶明蓉一眼;“聶大小姐,我知道你擔心小妹心切,但我陳潮生也不能平白被人這樣冤枉了。”
聶明蓉不由得狠狠咬了一下嘴唇:“陳老板,若此事當真與您無關,那我聶明蓉改日定當備了厚禮來親自謝罪。”
陳潮生微微一笑:“謝罪,也有些太嚴重了。”
“那,陳老板說要怎樣?”
他低頭看著桌案上實木的紋路一圈一圈的散開,唇角的笑卻自始至終透著幾分玩世不恭:“從前我對聶大小姐成見很深,如今聶大小姐也冤枉我一次,那麼,就當我們扯平了,從此以後,不妨就當初相識。”
聶明蓉聞言卻不由得心頭驟然一跳,她下意識的看向陳潮生,他卻沒有看她,隻是目光疏離落在傅竟行身上,有些桀驁道:“傅先生,我不否認我從前對三小姐有過好感,隻是,她與我說了心有所屬,以及我知道了她有了孩子之後,那些心思就全都被我丟到一邊了,我這人沒什麼大文化,卻也從不會做沒底線的事。”|
傅竟行不由得肅了容,正色道:“陳老板光明磊落,倒顯得我們這些人心胸狹窄了。”
陳潮生聞言不置可否一笑:“我向來不在乎人言,隻是這終究關係到三小姐的以後,所以,我還是一次說清楚的好。”
傅竟行憔悴至極的臉容上也不由得浮出一絲笑來:“陳老板當真是君子風範。”
“算不上什麼君子風範,隻是希望將來我若娶了妻子,她不會因此心中有疙瘩而已。”陳潮生說這一句時,不知為何,聶明蓉總覺得他的聲音仿佛驟然溫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