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覺得這話也有點道理,就點了點頭,“但等到他開始上學了,就不能要他再繼續這樣整日瘋玩了……”
“好,都聽你的。”
渠鳳池的聲音溫柔無比,掌珠微微低了頭:“鳳池,謝謝你。”
他眼底的光芒暗淡了一些,卻仍是笑著:“珠珠,你我之間,不用說謝字……”
掌珠卻搖頭:“我沒有什麼能做的,一句謝謝,還是要說的。”
渠鳳池好一會兒才開口:“太陽下山了,珠珠,我們快些回去吧,這裏有水,濕氣很重。”
“嗯。”
他跟在她的身側,兩人比肩向前走去,穿過碧綠的枝條,穿過錦繡的花團,漸漸的,他們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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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
傅竟行的工作日益繁重起來,陳潮生明裏暗裏好似與他杠上了,幾樁生意受到牽累,雖最後他仍得利,但過程卻較之從前曲折了很多。
他比起四年前更不苟言笑了一些,可脾氣卻好似熄了,不再那樣動輒發怒,訓人。
但整個傅氏卻好似蒙上了沉沉的一層霧霾,經年都是低氣壓。
顧恒和周山的臉上,也難以再見到笑臉,偶爾有難得的空閑,兩個人相約喝酒,卻都惆悵滿腹,傅竟行的煙癮越來越重,幾乎到了煙不離手的地步,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擔心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可沒有人敢去勸他,出了傅城的事之後,傅竟行與他們這些原本親厚的下屬之間,好似也漸漸的有了隔閡和距離。
他們依舊是他最信賴的下屬,可關係卻大不如前,從前二人偶爾還敢與傅竟行玩笑幾句,可如今,他們在他麵前,除卻工作之外,竟是多餘的話,再也不敢提及。
而這一切,是因為什麼,二人心知肚明,可卻從不敢開口說起。
聶三小姐與渠鳳池去了香港,他們離開了將近兩個月,這兩個月,沒人知道香港渠家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人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傅竟行不許人提起,他們自然不敢去打探,但想必再這般下去,天長地久的,總會有最不好的那個消息傳來。
而到那時,先生又會如何呢?
真正的放下不會是這個樣子,先生也不過是逼著自己放下而已。
盛夏到來的時候,聶嫣蓉的下落終於被周山派去的人查得。
她和周葉成早已分道揚鑣,原本她有巨額錢財在身,頗是過了一段揮金如土的日子,隻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定居在一座偏遠的小城,甚至,還嫁了一個條件挺不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