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繾綣的撫著光滑的戒麵,他的笑容讓人心酸:“清遠,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
“鳳池……”
寧清遠心痛如絞:“可你明明知道,她心裏隻有那個人……”
渠鳳池那一雙直飛入鬢的長眉就一點一點的蹙了起來,他當然知道,隻是,在收到這一封郵件之後,他就無法安心下來。
她既然回去了傅竟行身邊,憑著傅竟行的能力,難道還不足以保全她們母子麼,為什麼會說她遇到了危險……
三年時光,數百封郵件,每一封都是同樣字眼:加州,安。
他知道她平安無事,才能定下心來在香港處理渠家變故。
但這次,要他當作什麼都不曾發生,他卻做不到。
“我去看一眼,如果她無事,我當日就回來。”
寧清遠知他的性子,也知當日他離開加州離開聶掌珠曾是怎樣難過怎樣難以釋懷。
讓他去看一眼也好,看一眼,他心定了,也好過這樣牽腸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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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加州的第二日,天氣驟然就熱了起來。
掌珠起床洗澡,看看窗外晃花人眼的明亮陽光,從衣櫃裏取了一件暗青色的棉麻長裙換上,一頭長發順滑如水,就隨意編了辮子垂在身前,嘉樹也睡醒了,揉著眼睛喊著要尿尿。
掌珠給他穿上鞋子拉他去洗手間,嘉樹骨碌著一雙漂亮肖似她的大眼,小嘴甜甜:“媽媽好看。”
“油嘴滑舌……”
掌珠伸手在他小鼻子上刮了一下,整個人卻怔了怔。
那一日,她這樣嗔著罵他的場景好像就浮現在了眼前,她不由得有些失神。
他讓他身邊的人來加州幫她,若那人看到了嘉樹回去與他說起,她怎樣圓呢?
正心思煩亂之間,梵音在外麵敲了敲門。
掌珠拉了嘉樹過去開了房門,梵音與昨日那個叫衛子琛的男人一起站在她的臥房外,梵音雙腮通紅,那衛子琛卻神態傲慢,隻對她淡淡招呼了一聲。
昨夜衛子琛就住在她們家中,卻是在最小的客房睡了一夜,梵音說衛子琛是她的哥哥,掌珠知道梵音姓衛,因此自然就以為他們確實是兄妹。
也因此,梵音臉紅成這樣,掌珠也沒有能夠想歪。
“我哥……讓我帶他出去四處逛逛……”
梵音一開口,衛子琛那一雙好看的眉毛就皺了起來,他睨了一眼梵音,卻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吭聲。
昨夜她借口這是別人家中,不許他與她共處一室,他又不願去住酒店,隻得住了這裏窄小的客房。
哼,那房間,連他宅子裏衛生間大都不曾有,床又硬,房間又不朝陽,總感覺有股怪味兒,他又擇床,幾乎一夜都沒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