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等明年,他一定讓周山砍了這棵小樹!(2 / 2)

想到這個可能,傅竟行忽然心頭一陣震蕩,可轉瞬,這悸動,卻又一點一點的湮滅無蹤。

她那樣冷漠狠心的女人,也會記掛著這小小的木牌嗎?

就算是她拿走了,那又如何,於他來說,卻更像是羞辱一樣。

她把他放在最輕最無關緊要的位置,然後又高高在上的施舍了一點留戀和不舍,算什麼呢,到最後,還不是走的無影無蹤。

傅竟行低低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一直走到燈影重重的亮出,他方才停下腳步,又回身看了那小樹一眼。

枝葉在夜風裏舞動,柔軟的枝條像是一隻柔軟的手,就那樣攥住了他的心髒。

他低頭,已經沾了泥土的皮鞋踩在鋪著碎石子的小路上,指間夾著的煙,忽明忽滅的一點星火,他撣了撣煙蒂,一截煙灰倏然的落下來,消失無蹤。

他轉身大步走進濃黑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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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淡淡薄霧的清晨,掌珠抱著嘉樹,梵音在身側快步的跟著,已經養的圓潤了一些的小臉上,卻滿滿的都是焦灼神色。

嘉樹昨日不知是不是吃壞了肚子,半夜裏鬧騰起來,又是吐又是拉肚子,天還未亮時,嘉樹已經綿綿的沒有力氣,縮在媽媽的懷裏不哭也不鬧,卻全然沒有往日的活潑勁頭了。

掌珠心如刀絞,不待外麵天色發白,就匆匆抱了嘉樹去醫院。

梵音照看嘉樹這麼久,幾乎將嘉樹視作了自己孩子一般,況嘉樹又生的這樣可愛,性子又討人喜歡,平日裏別說磕磕碰碰,就是哭幾聲,梵音都舍不得。

她已經不知哭了幾場,鼻頭紅紅的,眼睛也腫了起來,嘉樹被送進去檢查的時候,掌珠還強撐著安慰了她幾句。

這家小小的私人診所,醫生是中國人,嘉樹打生下來就常在這裏看病,那位年少有為的鄭醫生,可以說是看著嘉樹長大的。

掛了點滴,嘉樹喝了一點奶粉就睡著了,昨夜鬧騰那麼久,小孩子怎麼會受得了,嘉樹睡的香甜,掌珠和梵音懸著的心,這才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

到中午的時候,嘉樹掛完點滴要回家,鄭醫生忽然叫住了梵音,那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有點害羞的樣子,耳朵都紅了,掌珠怎麼會不明白?

她忍不住的對梵音笑了笑,“我在外麵等你。”

梵音的臉也熱燙了起來,可不過一瞬,她似又想到了什麼,漸漸臉色變成了一片慘白。

鄭醫生約了她吃飯,晚上六點鍾。

梵音咬著嘴唇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轉身就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