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從來吝於碰她一下,哪怕是手,哪怕是她的一根頭發。
交往這麼久,除卻那一次她主動吻了他一下,他從不曾與她有過親密的舉止,甚至,就連溫柔的眼神,都不曾有。
她多麼恨啊,恨到恨不得親手把聶掌珠撕成碎片,她生的美麗,就該這樣不顧廉恥的搶姐姐的男人,毀姐姐的幸福嗎?
可她隻是不停的搖頭,眼淚亂紛紛的往下掉,她哭不出聲,卻又笑了:“你們在幹什麼……我是不是看錯了,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小妹,你告訴我,你和竟行在幹什麼?”
聶嫣蓉像是魔怔了,踉踉蹌蹌的往他們身邊走。
傅竟行麵上短暫的驚愕之後,已然換做了沉沉的薄怒,他直接將掌珠護在身後,拿了自己的西服披在她肩上,擋住了她身上淩亂的衣衫。
甚至,他還不緊不慢的幫掌珠理了理微亂的鬢發,安撫的摸了摸她的臉頰。
但他這溫柔至極的動作,卻刺激到了聶嫣蓉,她不受控製的哆嗦著,紛亂滴下的淚卻漸漸的停住,她細長的手指指著聶掌珠的臉,簌簌的顫著,不知多久,方才恨到極致的尖利罵了一聲:“聶掌珠!你怎麼這麼賤!”
掌珠的眼淚突兒就湧了出來,心尖子上尖銳的痛著,要她恨不得自己此刻立時死了才好,她怔怔的喚了一聲‘二姐’,聶嫣蓉卻忽然淚如雨下:“我不是你的二姐,我也沒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妹妹!”
“二姐……”
掌珠見她神色淒婉到了極致,慌地想要上前,傅竟行卻一把按住她的手,男人深邃的眼眸裏沉沉翻攪著雲波詭譎的莫測情緒,聲音卻沉穩有力:“珠兒,你在這裏坐一會兒,這件事我來解決。”
她既然都看到了,那也好,他也就不再和她兜圈子了,正好,把兩人的關係徹底做一個了斷。
他曾經看在聶家和掌珠的麵子上,看在他辜負了她的份上,願意給她體麵和榮光,給她鋪好一條錦繡路作為補償,可她不要,非要這樣撕破臉,那麼,他也沒有辦法。
聶掌珠卻忽然‘咯咯’笑了一聲,她的手指了指掌珠,又指向傅竟行,淚光之下,卻是絕望灰敗:“怨不得,怨不得你那一日會與我說那樣的話,原來如此,隻是可惜,我就是死,我也不會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二姐……”
掌珠心如刀絞,又羞又愧,聶嫣蓉整個人幾乎瀕臨崩潰了,聽得她喊,隻是蒼白虛浮的一笑,她望著她,總是溫柔端莊的一個人兒,此刻卻狼狽的可憐,雙眼紅腫如桃,臉色卻白的如紙。
她看著掌珠,那笑容漸漸就漾開來,卻渺遠的像那水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