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可念卻雙眼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表格，目光沒有焦距。
陸可念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林霄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
陸可念抬起頭來發現林霄正看著自己，立即尷尬地笑了笑。
“我又走神兒了，你都填好了嗎？我馬上就填！”
陸可念立即拿起筆開始填表格。
陸可念啊陸可念，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你還在奢望什麼？
林霄，他是那麼好的一個男人，這是你的福氣啊！
陸可念一邊在心裏說著一邊快速填好了表格。
隻需要在下麵簽上字，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了。
看著簽字欄，陸可念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她深吸一口氣。
就在她準備簽字的時候，林霄卻忽然抓住了陸可念的手。
“算了，可念，何必勉強自己呢？”
“林霄……對不起，林霄，我可能這幾天狀態不太好，你放心，我馬上會調整自己的，讓我簽字吧。”
“不，可念，你心裏一直在排斥這件事，排斥和我結婚。”
“我……”
陸可念放下了筆，哀怨地歎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覺得心裏好像有什麼事似的，一直放不下，可具體是什麼事，我又不清楚。”
“是冷霆司。”
陸可念似乎一下子被戳中了心思，詫異地看著林霄。
“不，林霄，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因為他，我很恨他，我和他之間本來就隔著豪門這一道門，現在又加上這層仇恨，更不可能了！”
陸可念極力否認。
她並不是在欺騙林霄，事實上，她是在用這些麻痹自己。
“可念，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真正放不下的就是冷霆司，就在昨天，小南告訴我說你這些天不開心的時候，我甚至還在想，我要努力讓你擺脫過去的陰影，讓你開心起來，就在剛剛你說擔心我父母不同意的時候，我也在掙紮。”
林霄低著頭，眼鏡上是一層霧氣。
“但是，當我看見你這麼猶豫的時候，我發現我錯了，現在改正這個錯誤還來得及。”
“林霄，我……”
陸可念垂下頭去，“對不起，林霄，我不愛你，我知道你是一個好男人，如果不是你，也就沒有今天的我和小南，你為了我和小南付出的太多了，可是……”
林霄的唇角帶著一抹苦澀的笑容。
“對不起，我知道你能接納我，已經是老天爺對我最大的仁慈，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愛上你，不是因為你不好，而是因為……我過不了自己心裏這道坎，對不起……”
“不要一個勁兒地道歉啊，可念，我並沒有怪你，可念，你是一個好女人。”
林霄在這一刻忽然釋然了，即便是今天真的登了記，沒有愛情的婚姻也不會幸福的。
他把桌子上的表格撕毀丟進了垃圾桶裏。
陸可念一直沉浸在內疚裏，她覺得自己對不住林霄，當初不應該答應他的求婚的。
兩個人坐在車裏準備回去了。
林霄沒有立即開車，他目光憂鬱，“可念，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