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擺脫那件事的陰影,隻能依靠心理治療和藥物舒緩情緒。
但她在聽到譚秉文和顏佳怡暗地勾結,還背著她上了床,她心裏那根緊繃的弦倏地崩斷,再也無法恢複。
她的抑鬱症重新複發,情緒很不穩定,比幾年前還要嚴重,所以她的父母打算帶她到國外治療休養。
臨走前和譚秉文離了婚,也來找過陸千延,和他談了很久,出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看見馮路也隻是稍稍點頭,隨即快步離開。
當時馮路進去,房間裏煙霧繚繞,滿地的煙頭,陸千延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抽完了最後一根。
汪馨離開後沒過幾天,他便聽說淨身出戶的譚秉文又在公司兩派係鬥爭中”犧牲“,被迫離職。
而顏佳怡,來公司鬧過好幾次,當著以前同事的麵抹著眼淚求陸千延放過她。
她的父母是出了名的重男輕女,如果沒有陸千延的資助,顏佳怡根本沒有機會讀高中、大學,早早地出嫁,然後給弟弟和丈夫做牛做馬。
自那次事情之後,陸千延直接把她的父母接到了H市,讓他們一家人自己處理內部矛盾。
所以顏佳怡被她父母折磨得熬不住了,才幾次三番來公司找陸千延鬧,不願嫁給她父母替她選擇的男人,
可是這和陸千延又有什麼關係呢?最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她還是被家裏人帶回了莊陵。
祝時文聽完,臉上沒什麼表情。
上帝總是公平地對待,不偏不倚,做了什麼事便會得到什麼結果。
而對她而言,這幾個人都是陌生人,就算以前和陸千延有關,但從此刻起,和他們毫無關係,沒有牽扯。
——
聖誕節那天,兩人約好了在市中心的百貨大樓碰麵吃飯,順便給她買聖誕禮物。
但因為他下班前又多了點工作,她隻得一個人先來到商場逛著。
商場二樓,她在給陸千延挑著毛衣,拐了個方向就碰上了陸逾明一家,那對父女倆,還有他的前妻,或許已經不是這個身份,她的視線從兩人交握的手上迅速地掠過。
小姑娘親熱地挽住了她的手,嘰裏呱啦地和她說個不停,直到陸千延趕到了商場,她也沒有放開手,繼續興致盎然地和她講話。
五個人一起吃了頓飯,陸逾明作為長兄禮貌性地詢問了他們倆的事。
“有沒有考慮過什麼時候結婚?”
祝時文微微一愣,叉子就頓在了那裏,轉過頭看了看旁邊的男朋友。
就見她男朋友開口回著話:“等她畢業以後。”
陸逾明聞言看向了她,她隻是笑笑,沒作聲,心底卻是冒出了無數個泡泡。
待那一家三口驅車離開,她才有機會問他:“我什麼時候說大學畢業以後要和你結婚啊?”
戀愛還沒談夠呢,這就要結婚了?她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覺得咱們倆還不夠徹底熟悉。”
陸千延摸著下巴,想想也是,他們倆還沒搬到一起,總得先了解彼此的生活作息,讓她提前適應一下有他的生活。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她爸媽似乎不同意他們倆。
“好好好,你想怎樣就怎樣,隻要到時候不要甩了我就成。”
祝時文嘻嘻地笑著:“這倒不會。”
所以當天晚上回去,他就賴在她家不肯走了,怎麼趕也趕不走,而且像顆牛皮糖一樣黏在她身後。
這房子隻有一個臥室,而客廳裏的沙發特別小,完全不夠他一個人躺著睡,所以她就不明白了陸千延怎麼非得要留下來“過苦日子”。
她找了一套她的睡衣丟進了衛生間,他也不介意,洗完了澡,就這麼穿著她的粉色hello kitty在她眼前晃蕩來晃蕩去。
等兩人都躺在了床上,她才後知後覺地慢慢回味過來,有些驚嚇地轉過頭看了看他。
他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隻覺得好笑,摟住了她。
“我就是想早上起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你。”他湊近她,聞到她身上的果香味,深吸了口氣,“放心,今天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她沒說話,任由他抱住,心裏卻是忐忑得很,她很快察覺到他身體的不對勁,猛地翻了個身子卷起了被子縮到了一邊,伸手便把床頭的燈給關了。
他在黑暗之中,鬱悶地看著天花板,幽幽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