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的輿論導向最後演變成了她這個小網紅利用了手頭上某種不可描述的資源, 擠掉了同專業的同學,得到了本校讀研的機會, 最後還差點上了熱搜,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因為一條匿名樹洞和一個暗諷的評論,她又在H大當了一回“名人”, 還牽連了學校和學院。
不僅是學院的微博,連學校裏的官方微博源源不斷地湧進來一大幫水軍, 占滿了滿屏的評論。
這些水軍不僅連續地刷著她以前的那些“黑料”,還強烈要求公平公正公開, 取消她的讀研資格,處分學院裏的某些不正派的導師和領導。
學院找她應該也是因為這件事, 不管她是不是被汙蔑, 畢竟給學校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她還沒來得及把這件事告訴陸千延,想先看看學校那邊是什麼想法,聽輔導員的口氣, 這件事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確實,原先她被黑都隻是小規模自發性的,那些討厭她的人也不過就是在她微博和私信裏各種罵罵, 過過嘴癮。
不像現在, 都來了一批水軍專門黑她。
坐車在路上的時候, 她翻著微信, 班級群裏都在討論這件事,不過好在她的同學們比較友好,大都覺得是有人故意在黑她, 提醒她這段時間多注意點。還有不少人還在微博上替她說話,隻不過人微言輕,很快被水軍刷下去了。
學院的一個輔導員代表了領導的意見和她談的話。
其實在和她談之前,輔導員看過筆試時的監控,也向參加複試的幾位導師了解過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存在網上說的這種情況。
而且她的專業成績一向都是數一數二,大家有目共睹,總不能次次都是作弊得來的吧。
“學院裏會出一份官方聲明,說明一下這件事是子虛烏有,你到時候也轉發一下。”輔導員頓了頓,“不過網上的那些水軍,估計是需要你自己解決,盡可能地減少對學校的影響。”
“我明白。”祝時文點點頭,心中已有了打算,她也認識幾個公關公司的朋友,到時候托他們打聽打聽,應該會有些線索。
輔導員看著她略作思考的模樣,解釋道,“我們私下裏有查過,一開始發樹洞的人是其他學院的一位學生,和你應該是沒有交集,而底下最先提到你的那條評論是小柳發的。”
小柳是她的前室友,一起住了兩年,她了解這位前室友的性格,雖然討厭她,但她還沒那個膽子敢在網上雇人黑她黑學校。
“我找小柳談話的時候,她說微博上有個微博小號找她,說對你的事情比較感興趣,想和她聊聊,但小柳沒有理會他。”輔導員把兩人的聊天記錄截圖拿給了她看,指了指其中一個頭像,“就是這個人,不過我點進去看了看,沒什麼個人信息。”
“你好好想想,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輔導員問。
討厭她的人多了去了,但這麼大費周章地雇水軍抹黑她的,她暫時沒能想到。
……
走出了辦公室,她接到了陸千延的電話,一接通直接就問她:“文文,你沒事吧?”語氣中毫不掩飾的焦急。
她一愣,隨即笑了笑說:“你知道我在網上被黑了?”
“有人告訴我的,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她正走出校園,目光往兩邊看了看,說:“學校,我在生活區旁邊的咖啡館等你吧。”
陸千延來了很快,她剛喝了小半杯的熱巧克力,車子就已經停在了路邊,四處找著那家咖啡館。
她撇下那半杯熱巧克力,拿了包便往外走。
陸千延一見到她,緊張的視線在她身上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見她如往常一樣,心中鬆了口氣。
他真怕她被網上的那些流言蜚語影響到了自己。
剛一上車,就見陸千延接了一個電話,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他的臉色變得緊繃而且凝重,全程隻有單調的語氣詞,外加掛電話前的倆字“多謝”。
“怎麼了?“她問道。
陸千延臉色有些難看,講完電話後把手機丟到一邊。
“過來接你之前,我讓一個公關公司的朋友幫我打聽是誰雇的水軍在黑你,然後他甩給了我一個銀行賬戶,剛才查到這個賬戶的開戶名是我的好同學譚秉文。”他冷笑了聲。
“怎麼會?”她滿臉驚詫,轉而問他,“難道是他發現了我偷聽他們的對話?可是好像也不對啊……”
“估計那個女人也脫不了關係。”陸千延緊緊地握著了她的手,臉上閃現幾分愧意:“抱歉,文文。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我會去找他談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