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預定了位置, 所以等她一到,陸千延迅速地起身, 和門口的服務生低聲說了幾句,裏麵很快出來另一個服務生,禮貌地把他們引了進去。
而外麵那些排隊等候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進去, 而後麵色不平和門口的服務生開始吵著區別對待。
身後的服務生在說什麼,她沒有聽到, 腳步一轉,她跟著他們走上了鐵質懸空樓梯。
忽然聽到旁邊似乎有人在喊陸千延的名字, 她和陸千延視線一轉,靠鐵藝欄杆的其中一桌, 有男有女, 其中那個說話的男人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意,向他們揮了揮手。
陸千延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低聲說道:“我和他們說幾句話,很快就過來。”
她點點頭,走之前忍不住又往那處掃了圈, 他的幾個朋友雖是和他說著話, 但視線幾次往她身上轉著。
她微微笑著向他們點頭致意, 隨即跟上了服務生的腳步, 來到了不遠處的桌位上,坐的位置正好能夠看見方才路過的那一桌。
陸千延看起來似乎和那些朋友十分熟稔,任由其中一個男人拍著他的肩膀, 他們不知在說些什麼,片刻之後,四個人紛紛看向了她。
祝時文沒在意那處,垂眸仔細地看起了菜單,拿著鉛筆從上往下地瀏覽著。
沒過多久他便坐到了她對麵,接過她遞過來的菜單,粗粗地翻閱了一遍,又加了幾個進去。
服務生照著他們勾的重新又勾了一遍,向他們確認了一遍後才離開。
“是幾個大學同學,以前都是學生會的。”陸千延見她朝那邊看了幾眼,解釋道。
祝時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意地問著:“你們看起來關係不錯,那兩個是一對?”她眼神示意著坐在裏麵的那對男女。
陸千延順著她的視線望了眼,男的長相英俊,女的溫婉可人,兩人雖然沒什麼親密的舉止,但自有一種默契所在。
“對,前幾個月剛剛結束了七年長跑。” 思及此,他不由得笑了笑,“不枉模範情侶的稱號,我們班隻有他們倆終成正果。”
“那你呢?不會也是畢業就分手的節奏吧?”
陸千延聞言,愣愣地看著她。
她純粹隻是順口多問了句,並沒其他特殊的意思,但此刻,她隻想打自己嘴,有吃的還堵不了自己的嘴,欠打!
怕他誤會,她忙擺擺手,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又添了句,“沒別的意思,嗬嗬。”她一個人尷尬地笑著。
陸千延仿佛是想起了什麼,略有些出神,但隨即回過神來,開玩笑似的說:“我不用等到畢業就被甩了。”
她驚詫地看著他,最後隻是笑了笑,還是沒說什麼。
點的東西全部上齊後,她也就沒再說話,專心致誌地開始吃著東西。
然而,沒等她吃完一隻蝦,桌上的手機開始閃著指示燈,她的微信接連不斷地收到消息。
她為了方便剝殼,沒有戴上一次性手套,現在十指都沾著湯汁和一股腥味,她有些為難地搜尋著桌上的紙巾。
沒等她去抽紙巾,陸千延已經拆了包裝,取了裏麵的濕巾開始替她擦著手指,舉止動作十分自然。
祝時文抿了抿嘴,不自然地看向了別處,一時沒其他的動作,愣在了座位上。
陸千延把擦過的濕巾放在了一遍,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著碟裏的梭子蟹。
她低下頭點開了手機屏幕,是陸翎那個小姑娘給她發的消息,自顧自地說著她被她爸罵了一頓的事情,後來見她不回,又發了一個哭泣扮可憐的表情圖。
祝時文忍不住一笑,默默地存了她發過來的表情,然後看似關心地問了她一句。
小姑娘越說越來勁,文字大概已經表達不了她的憤怒,連續地給她發了幾條語音。
她把手機的音量鍵按到最小,然後一條條點開語音消息,她邊聽邊看著陸千延,見他看過來,她略尷尬地笑了笑。
等全部聽完,她才晃了晃手機,開口解釋著:“小姑娘在痛訴她的委屈。”
陸千延不疾不徐地擦著手,淡笑著:“聽這聲音還有些像我家那個小丫頭。”
祝時文好奇地盯著他。
“是我哥的女兒,全家人從小寵大的寶貝,寵她現在都不愛上學,整天就知道抱著手機,要不就是逃課。”他苦惱地說歎了口氣。
“叛逆期的孩子是比較難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