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遙瞥了眼祝時文，淡淡地應了聲，然後又安靜下來，像是個道具一樣繼續立在一旁。
校長又真心實意地感謝了一番，還要來了那位朋友的電話，親自打電話過去致謝，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圖書館。
“小祝，你如果有事的話，可以先走，這裏還有我和紀老師在整理。”
對著紀遙那張冷臉，祝時文其實也想先走，但人家都這麼說了，她實在沒好意思丟下這一攤事，隻能一起幫忙幹著。
她蹲、下身，把箱子裏的書幾本幾本地拿出來放在桌上，然後開始登記在表格上。
“字跡清晰些，不然等你走了，我們又認不出你寫的字，就麻煩了。”紀遙站在桌前，冷淡地提醒道。
她的手一頓，像是沒聽見一樣，隨即繼續寫著。
紀遙冷眼旁觀，見她不作聲，隻是抿了抿嘴，繼續回身拿箱子裏的書。
——
馮路在這裏待了將近一禮拜，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鹿山小學。
有時候四處亂逛，看看祝時文上課，課後給她提提意見，有時候陸千延在給孩子們上體育課，他也會過去湊熱鬧。
整個學校，就他一人沒事幹，連孩子們都比他忙，忙著上課寫作業。
最後實在覺得無趣了，在陸千延的嫌棄下，馮路終於定了回去的車票。
臨走前一天，他仍在學校裏，在操場上教一群高年級的男孩子打籃球。
忽然聽得有個聲音在叫他，他轉過頭一看，一個學生模樣的男生笑著衝他揮了揮手，他的目光移了移，看到了男生旁邊的祝時文。
馮路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把籃球交給其中的一個男孩子手裏，和幾個男生稍微囑咐了幾句，抬步向他們走去。
“路哥，你怎麼也在這裏？”周一鳴顯得有些興奮，“小祝，這是我以前和你說的路哥，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對了，你們現在應該已經認識了吧。”
祝時文應了聲，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看後麵的那群孩子：“周一鳴，人家在上課。”
周一鳴看了眼不遠處好奇地望著他們的幾個男孩子，臉一熱，尷尬地說：“路哥，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你在上課。”
馮路笑了笑：“也不算上課，就是那幫孩子想學打籃球，我就教教他們。”他的視線轉向了旁邊，問道，“一鳴，你和小祝也認識啊？”
“我們是大學同學。”他看了看還眼巴巴等著的幾個小男生，說，“路哥，你先去上課吧，等你下課，我再來找你。”
馮路點了點頭，看著他們漸漸走遠，然後才回去繼續糾正幾個男孩子的姿勢，間隙，他看到了這兩人已經慢慢地走到了一樓的辦公室門口。
他挑了挑眉，臉上閃現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陸千延在辦公室裏批改試卷。
祝時文走到門口就不動了，看著半開的門，她對周一鳴說：“到了，那我就不進去了。”
“我下午再來找你……們。”周一鳴說。
周一珊正巧拿著一個水壺出來，見到大半年未見的弟弟，腳步猛地停下。
“一鳴，你回來了？”她驚詫地問道，然後視線在眼前兩人身上，拉著弟弟進了辦公室。
她這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一時之間在門口踟躕著。
“祝老師，你也進來吧。”周一珊走出來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
祝時文忙解釋道：“他不認識你的辦公室，我隻是帶他過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不多留一秒，隨即抬步離開。
她實在不喜歡周一珊看著她的眼神，生怕她和她弟弟有什麼牽扯，仿佛她一直在糾纏著周一鳴似的。
若不是周一鳴的緣故，她對著周一珊肯定沒現在的好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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