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她訝然道。
而眼前走出來的男人也是一臉的詫異,指著祝時文,“你不是上次那個在火車站的……”
“是的是的,多謝你當時借我的兩百塊錢!”祝時文摸了摸衣服口袋,沒摸到錢,她看了看那個男人,“唉,你先別走啊。”轉身就往房間跑,從行李箱裏翻出了錢包,拿了兩張一百出來,快步走出來塞到了男人的手裏。
男人被她急切的還錢動作驚到,捏著迫不及待出現在手上的兩張鈔票,訥訥地說:“其實就兩百,不用這麼急著還我。”
祝時文不甚在意地笑著,說:“碰到了就要還你。”話音未落,忽地想起他們現在的所在處,探詢的視線不由得越過這個男人,鑽進了陸千延的房間,心裏不由得多想了些,她狀似不經意地問,“陸老師……他不在房間嗎?”
“他在洗漱,待會兒就出來。”
“哦。”祝時文稍稍拖長了尾音,目光仍舊在房間內四處搜尋,碰巧陸千延剛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在門口定了幾秒,對上了她略帶好奇而克製的眼神。
他洗完澡,淩亂微濕的短發任意堆著,水珠沿著發絲不斷地滴下來,他順手拿起了掛在脖間的毛巾隨意地擦了一擦,對她略一頷首,轉身進了房間裏。
眼前的場景過於曖昧,一個男人洗完澡出來,顯得尤其秀色可餐,而另一個長得也是不錯的男人剛剛從他的房間出來,不怪她會想歪,她被剛冒出來的念頭嚇到了。
門口的男人注意到她臉上微變的表情,連連擺手:“千萬別誤會,我和陸千延隻有單純的革命友情,我有女朋友的。”
“哦。”祝時文懷疑的目光掃了他一圈,“我看著你們倆也不太像是GAY。”
方才懷疑他們之間存在與眾不同關係是誰?是誰?
她的雙手插、進了袋裏,稍稍湊近,問道:“那你們倆是什麼關係呀?看你們關係很不錯的樣子。”
“嗯,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馮路,是陸千延的大學同學。”馮路說,他指了指房間內的人,小聲地說,“這次替他家裏人給他送點生活費,對了,你是叫祝……文?”
“祝時文。”
“對對,我記起來了。”
從沒聽陸千延說起他自己的事情,祝時文心裏雖好奇,但在他朋友麵前,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於明顯,顯得她別有意圖。
所以兩人聊得也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偶爾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等到陸千延收拾完重新出來的時候,祝時文已經和馮路聊了不少的時間。
陸千延對待她的態度如往常一樣,仿佛昨天沒有拒絕過她一樣,而她也是一般,情緒隻在昨天,今天又重新滿血複活。
不是GAY,又單身,而且對她不排斥不疏離,她努力努力也不是沒希望。
“吃完早飯就走?”陸千延下樓的時候,隨口問著馮路。
馮路走在最前麵,聽到這話,頓時停下了腳步:“誰說我今天就走?我還要待幾天呢?”
他這一急刹車,差點讓走在後麵的祝時文撞了上去。
陸千延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避免了一場樓道“車禍”,她在台階上站定,心有餘悸地看著陸千延。
他適時地鬆開了手,皺了皺眉看著馮路道:“走路注意點。”
馮路一臉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向祝時文道歉:“抱歉啊,沒顧著後麵還有人,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可以到樓下慢慢地談。”
三人迅速地下了樓,挑了個空桌一起圍坐著,祝時文默默地聽著他們說話。
兩人的關係熟稔,似乎並沒有因為她在場,說話有所顧忌。
“東西已經送到了,你現在還有什麼事情要辦嗎?”陸千延頭也沒抬地說。
馮路靠在椅背上,哀歎一聲:“我上次幫你們學校送來了物資,就被你急匆匆地趕走,這次你還不能讓我多待幾天啊?反正回去也是被你哥剝削,還不如在這裏看看風景和美女。”他轉過視線,嬉皮笑臉地看了看祝時文。
陸千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隨你。”他不再多說,專心對付這麵前的鹹豆漿。
本來端上來的是甜豆漿,但他吃不慣,一直都是加點醬油、蔥花和蝦皮進去,然後又往裏丟了幾塊撕碎的油條,用勺子轉著圈慢慢攪著。
馮路的眼角抽了湊,他一直不懂這種吃法,豆漿明明是甜的,還要多此一舉加個醬油,還有人加鹽,這完全是糟蹋了豆漿。
他撇過臉,發現旁邊的祝時文竟然也是這種吃法,默默地低頭垂眸看著他的這一碗乳白色豆漿,他這個甜豆漿黨無法和他們倆同坐一桌了……
剛喝完最後一口豆漿,祝時文放在桌上的手機開始嗚嗚作響。
是魏佳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