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發黴的破屋子裏。
我喝著一杯熱熱的鐵觀音,麵前坐著一人,表情憂鬱,抽著煙。
“那個地方可不是開玩笑的,進去了沒幾個人能活著出來的。”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黑子這麼害怕,手上的煙都在發顫。
我安慰地笑道:“別扯淡,你這三腳貓功夫都出來了,不就折了幾個老家夥嘛,他們下墓都三四十年了,遲早死在墓裏。”
黑子看了我一眼,臉色卻有些蒼白:“不開玩笑,權子,那幾個老家夥哪個不是赫赫有名的,能讓他們都出不來的地方是一般的墓麼?那是黑狗墓!”
我一愣,就問:“什麼黑狗墓?”
黑子一擺手:“沒心思給你解釋,你自己出去打聽打聽。”
“那墓要有你說的這麼厲害,那你怎麼出來的?”
“狗日的,老子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出來的。”黑子把煙滅了,喝了口茶,就說:“王興權,我跟你說說那天的事”
“那天,我們八個人過去,光尋龍點穴就囉嗦了小半天,點下來的時候就快晚上了,咱們這一派的人都不喜歡晚上下洞,那是摸金的臭規矩。”
摸金一貫隻在天黑入墓,雞鳴之前出來。
黑子繼續說著:“於是我們幾個就打算在外麵休息一晚上,就在墓的邊上用樹枝子打了個地鋪,點上個火堆,聽那幾個老頭子扯會蛋,也就各自睡覺了。但還是要有站崗的,輪著來,當時我是第一個,正抽煙犯困的時候,突然就聽見在這林子裏麵,有個地方傳出咕嚕咕嚕的蛤蟆叫聲。”
我問道:“這個時候不是秋天嗎?”
“對呀,這個季節有蛤蟆也算是正常,但在樹林子裏麵哪來的蛤蟆,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但這聲音很快就停下了,也沒聽出來是從哪裏傳出來的,我也就沒在意。”
黑子停下喝了口水,我就問道:“然後呢?”
黑子擺擺手,就說:“別急,聽我慢慢說。到了第二天,也就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們幾個也就收拾好了,從點好的地方下盜洞,幾十下鏟子就挖到墓頂,通常這墓裏的機關大部分都在墓頂上做手腳,但用炸藥一下子炸開,就什麼手段都沒有了。墓頂也不是很厚,我們隻用了一管子,都炸開了,手電筒照下去,看見裏麵是一個墓室,空氣挺好,我們幾個人就沒猶豫,下了繩子就進去了,結果進去了之後,才發現了這個墓奇怪的地方。”
“什麼奇怪的地方?”
“按道理來說,這一個大墓裏麵,至少要有幾個機關才像樣,但我們進去了之後,摸索了很長一段時間,卻什麼機關都沒有。別說機關,就連每個墓室裏麵都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這是很詭異的,我幹這行這麼多年了,也沒見過這麼幹淨的墓裏,其他的墓穴裏麵,至少都有些瓶瓶罐罐之類的,但這個墓就像是個地下室一樣。”
我一聽就知道什麼意思,在墓穴裏麵,一般都會有一定的墓葬品,用來彰顯墓主人的身份。
“當時我們這隊裏的老頭子們都有點發愣,都沒見過這種情況,心裏有些打鼓,但已經下了墓,到這裏隻能是硬著頭皮往下走。我們一路摸索著,就走到了主墓室,那個主墓室的墓門是扇青銅門,而且一看就是很尊貴的,門上麵畫了些龍和鳳凰啥的,亂七八糟的。”
“墓門上能畫這些東西,可不是一般的身份。”我說道。
黑子接著說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當時我們幾個都有點激動,這種青銅門裏肯定有不少好東西,正要研究怎麼打開這門的時候,從門裏麵就突然傳來一陣陣蛤蟆的叫聲!就是那種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一聽,立刻覺得十分奇怪,這墓裏麵什麼玄乎事都有,什麼小鬼翻路、陰鬼劫魂這些事情,雖然很少見,但至少有人遇見過。但在墓裏麵,這蛤蟆的叫聲是很邪乎的,古代又沒有什麼錄音的工具,活蛤蟆根本活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黑子吸口氣,就說:“當時我們幾個和你這反應一樣,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那幾個老家夥互相看看,也是沒遇見過這情況。一會兒的功夫,蛤蟆聲就停下了,和我在外麵站崗時一模一樣,但是這時候,我們麵前的青銅門卻打開了。
我說道:“還他媽自動門?”
“當時我們幾個被嚇得不輕,劉老鬼扔進去一根冷煙火,結果一看裏麵,墓室還挺大的,在一麵牆邊上,金銀瓷器堆得整整齊齊的,手電筒一照就賊他媽刺眼,一看就是寶貝。當時我這心裏還真是一點都不害怕了,就打起火折子走進去,我們幾個直奔那些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