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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若霜自身實力就還不錯，突破到四階靈氣也不是難事。
僅一刻鍾，體內靈氣強度便已經突飛猛進，精神反而比之前還要振奮。
而葉箖玨…身子本就弱，曆經了許久時間的靈氣輸出，身體疲憊不堪——他還隻是一個未經世太久的十六歲孩子呀……
兩人同時聽到學院敲響了正午的鍾聲時，才想起來，正午之前務必出館。
書館外，沒有等到弟弟的葉胤心急如焚。
正是知道他會往下層探尋，才更加擔心他的安危。
而沈溪老師，開啟了書館裏的靈測儀，探尋到倆人的靈氣正在從地下十九層向地麵移動，告知了葉胤一聲，便沿著旋梯去接兩人了……
葉胤本打算狠狠地訓斥他一頓，最後看到渾身癱軟的小箖玨時，還是沒狠下心。
趕緊把孩子接了過來揉在懷裏。
弟弟比哥哥整整矮了快一個頭，葉箖玨靠在葉胤的肩上，哥哥輕輕撫著他的背。
“沒事兒了，臭小孩。”
帶點撒嬌地嗯了兩聲，葉箖玨想——隻有靠在這個人的肩上，撲到他的懷裏，才是真的什麼事情都不顧慮了，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心裏隻有安穩和踏實。
……
下午的課程上課前，沈溪老師宣布：“由於今日的劍法課程淩若霜和葉箖玨兩位學生觸犯了戒律，正午前沒有出館。“
”並且，據靈測儀反饋，兩位學生自行冒險下到了書館地下十九層，行為極其危險。予以關禁閉一天的懲罰，以警示各位。“說完，他瞥了瞥淩若霜和葉箖玨。
”兩位同學今晚晚膳後請到禁閉室等候我。”
此刻的葉胤，是心疼著的。
此刻的葉箖玨，是呆滯著的。
此刻的淩若霜，是苦笑著的。
……
晚膳後，空空的雙人禁閉室突然熱鬧了起來，多了一個打坐運氣的，和一個趴著胡思亂想的。
向來不喜歡安靜環境的葉箖玨打算嚐試對著那座冰山說話。
“那個，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喔。”
葉箖玨趴在床上，兩隻手地手肘靠在枕頭上，小手支起自己的臉，小腿帶著光腳丫子在空氣裏搖搖晃晃。
聽到一邊的小孩開始講話，淩若霜便停止閉眼運氣，看著葉箖玨。
小孩跟他眼神對視，尷尬地把小腿好好安置在床板上。
他大概會覺得自己幼稚吧？
“我想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也沒辦法順利突破到四階靈氣吧。所以我們就算是抵平了。”
淩若霜笑了笑。
葉箖玨回憶了一下子，這幾天來，真的很少見他笑過。自己還真是有幸…
“才沒有抵平，”小箖玨繞著手指玩，說：“昨日比試你那麼狠心，差點把我給殺掉了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葉箖玨顯然想耍賴皮。
不過淩若霜定是不吃這套的。
“你一個能在書館地下十九層晃悠，還能給我灌輸靈氣保護我的人，我真的有殺掉你的實力嗎？”
他起身，走到床邊坐下。
葉箖玨挪出了些位置給他，順道偷偷笑了笑。
“淩若霜，你也算是救我一命。那我把我的身世告訴你吧？你想聽嗎？”
他轉身側躺著，看著眼前的人脫掉鞋，平躺在床上，沒答複他。
“沒事兒，你不想聽那我就不說吧。好像我的身世還蠻複雜的。”小箖玨好像有些泄氣。
淩若霜偏了偏頭，目光落在男孩的上方不遠，說：“你是劍靈對吧？就這麼幾個字有什麼複雜的。”
葉箖玨也沒有很詫異，畢竟他曾和淩寒宗有著深厚的淵源，淩若霜了解一些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是劍靈靈氣凝聚成人，所以是人！雖然我原來是劍靈，但是我現在是人——很難看出來嗎！”
小孩子的嘴大概都這麼倔吧，淩若霜心想。
“我的父親曾跟我講，當初打敗他的便是一位無色靈氣的劍仙。而那把劍，就是他強大靈氣的支柱。”
淩若霜淡然地說著：“我父親在同劍仙決鬥時，劍仙最後用盡靈氣使出了一招滄海凝光斬，劍氣可謂縱橫千裏。這些事情和接下來發生的，你應該都很熟悉吧……”
葉箖玨聽出了他話裏暗藏著的難過。
更何況，他作為那把劍的劍靈，盡管淩寒宗當時作為非正義的一方，自己仍是有一些慚愧——畢竟淩若霜的母親是無辜的，繈褓中的孩子就這樣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對不起。”
葉箖玨道，“雖然我是劍靈，呸，雖然我曾是劍靈，但我還是能理解你。我的養父母也非常愛我，如果失去他們，我一定會和你有著一樣的感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