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沒有抓住靖言,可我想留下孩子,不然以後靖言知道,他……會難過的。”
“秦舒……你好傻,你為他瘋魔了……我真恨自己不是他。”蘇河喃喃開口,心痛至極。
他想把她緊抱在懷裏,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知道,秦舒已經下定了決心。
“好,我答應你。”
……
秦舒苟延殘喘的撐著牆,一步步走到江靖言的辦公室門口。
肺癌轉移到全身,就這一點路程,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渾身連骨髓都在痛,止痛藥也壓不了!
她顫抖著手拿開藥瓶,把剩下的止痛藥全倒出來,塞進喉嚨,然後推開辦公室的門。
如果要留下孩子,就必須盡快和江靖言離婚,才能有充足的時間處理好一切。
原本好不容易爭取了一個月的時間,
隻可惜……
秦舒眼神恍惚了一下,在推門的一刹那,立刻就像換了一個人,神色冷靜,脊背挺直的走了進去。
抬頭時,她的眼神凝住了。
江靖言站在辦公桌旁,雙手撐在桌上,目光溫柔的看著坐在他座椅上的孫芝芝。
孫芝芝在試婚戒,鑽石璀璨閃亮。
窗外的陽光籠罩著兩人,畫麵溫馨。
秦舒麻木的站著,宛如一桶岩漿潑進心髒,滾燙劇痛。
江靖言聽見動靜,抬頭看見是她,眼神頓時迅速轉冷,一言不發的盯著她。
倒是孫芝芝局促的站起來,小聲說:“秦舒,我這就走。”
“不必。”江靖言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用力拉進懷裏抱住,諷刺的睨著秦舒:“秦太太,怎麼,又來找我犯賤?”
秦舒用力喘了一口氣,她平靜抬頭,和他充滿憎恨的目光對視。
陽光正明媚,結婚三年的兩人終於正視對方,可他眼裏的恨意卻冰冷鑽心。
秦舒看著他的眼眸,胸口的疼痛已經感覺不到了,癌症轉移導致渾身劇痛,她現在這麼站著都用盡渾身力氣。
“真不好意思。”江靖言的語氣極盡譏諷:“芝芝手裏也有我父親的遺囑,所以今天不能陪你**了。你知道嗎,這一個月裏我每和你做一次,都會惡心一整天!”
“抱歉,我讓你惡心了。”秦舒輕聲說,留戀的目光勾勒著他臉上每一寸輪廓,刻進心裏。
她毫無反應,讓江靖言眉頭皺起,煩悶的扯了下領帶。
這種諷刺的話,她以前聽見都會難受,他也習慣用刻薄的話去刺傷她,看她難過落淚。
可……她今天是怎麼了。
見怎麼都刺激不了她,江靖言被一股挫敗感籠罩,渾身不舒服,他狠聲說道,“秦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和芝芝打算在國外訂……”
“對了。”
秦舒一下子打斷他,飛快的把文件遞過去,虛弱的撐在辦公桌上,大口的喘著氣。
“這是離婚協議,你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