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前方的身影一頓。
傅老看向南慕瓷，麵帶詫異。
反倒是傅南霆，堪堪穩住輪椅，勾唇站在一旁，眼神含笑，靜靜地看著慢慢走近的南慕瓷。
相處多年，他的慕慕，他始終是了解的。
南慕瓷走到兩人跟前，衝著傅老輕輕的叫了聲。
“外公。”
傅老一怔，有些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她，聲音微顫，“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我叫您外公。”
南慕瓷原本心裏還有些別扭，但一經喊出口，所有的矜持仿佛也放開了。
“以前不肯隨著三哥這麼叫你，一是因為您不喜歡我，二是覺得您是那種古板刻薄，為了家族利益連孩子幸福都可以犧牲的老爺子。”
“但現在，我知道您愛三哥，也更愛我們的孩子。所以，我願意誠心誠意這麼叫您。”
南慕瓷抿著唇，在心裏狠狠下了決心。
“還有，我想通了，你的要求我答應。”
她忽然笑開，抬手撫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兩個孩子出生以後，我們會把其中一個起名傅姓，給您作為傅家未來的接班人。”
傅老眼睛瞪得老大，一瞬不瞬地看著南慕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顫聲又問了一句。
“你真的，真的願意？”
南慕瓷點頭。
“外公，您沒聽錯。”
她仍然笑著，卻忽然話鋒一轉。
“但我也有條件，您要答應我，一切才算數。”
傅老陡然紅了眼，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隻一個勁兒地點頭。
“你說，你說。”
南慕瓷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傅南霆，在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後，才緩緩開口。
“外公，我之所以答應您，無非就是不若您古板，孩子不管作什麼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會一直在我身邊。”
“孩子出生之後，我不會讓您帶走撫養。他們會留在我和三哥身邊，一直到長大。這之後，不管是他們求學留在傅家還是留在國內，您和我們都不得幹預。當然，孩子既然遵從傅姓，名字您定。”
“這期間，我們隨時歡迎您來常住，也會帶孩子們回傅家。”
南慕瓷說著，在傅老越發激動的神色下往前走了兩步，微微有些費力地附身和他對視，笑著說。
“外公，其實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更好的建議。您可以定居南都，由我和三哥給您養老。這樣，您看到的就不是一個姓傅的孩子，而是四個。隻要您想，隨時都可以見。”
傅老定定地看著南慕瓷，所有開閘的情緒忽然間奔湧而出，一把握住了南慕瓷的手。
“好好好！好孩子，都聽你，聽你的......”
早年喪妻，中年喪女，膝下除了一個收養的孫女傅顏，傅老這一生渴望含飴弄孫的願望，始終沒有實現。
看到傅南霆的那一刻，他比誰都想要抓緊這個女兒留下來的孩子。
可到了最後，誰曾想，一個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他一直反對的傅南霆的小妻子，卻看穿了他的心思，圓了他夢。
......
傅老離開之前，拉著南慕瓷說了好多好多的話，感激和認同之心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