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歡頭也不回道:“她們人呢?”
沈危道:“你既然說過要親眼看著她們離開,自然要當著你的麵放她們走才行。”
他欲帶她去地牢,白世歡拒絕道:“不必了。”她看向遠處的高塔,“我在上麵看著她們走。”
沈危自然隨她。
這麼多條件都答應了,不差這一個小要求。
白世歡如願以償地看著合歡宗同門一個不落地離開。
她回到了寢殿。
沈危垂眸看她,“現在該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吧?”
白世歡蜷在角落看著他,一動不動。
沈危沒了耐心,“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浪費,你若不主動,我現在便將她們抓回來。”
白世歡的眸子裏一片死寂,她聽到這話,終於動了,她走到床榻上,將自己抱成一團。
沈危冷嗤,“你脫,還是我來?”
白世歡忍著屈辱看著他,久久動不了手。
沈危讓她惡心,讓她從心底想吐。
沈危沒了耐心,快步走到床邊,將她肩上的衣服撕出一個角。
白世歡下意識一躲,此舉惹惱了沈危,他眼眸一冷,欺身而上,“我給足了你麵子,若是再反抗,有的是你苦頭吃!”
白世歡仰頭看見迎麵欺過來的上半身,她側過頭,幹嘔不止。
沈危怒了,他捏住她的脖子,“和我一起就這麼讓你惡心?”
白世歡閉了閉眼,沒說話。
她不能真的惹惱沈危,合歡宗還被他捏在手裏。
“好,好。”沈危怒極,他將她扔在床上,一把撕開了她的外衫。
他正欲欺上去,房門突然被一把踢開。
他惱怒回頭,“誰那麼大膽子!”
來人不由分說,一把利劍長驅直入,又狠又快地劃傷了沈危半個胸口。
沈危驚疑未定,“問霄?”他怒極,“你真當我魔界無人任你來去嗎?”
“來人!”
他大喊一聲,無人回應。
他覺出不對來,“你做了什麼?”
廝殺聲由遠傳近,他聽見了屬於仙宗弟子的聲音。
兩界維持表麵和平已久,修真界極少主動找魔界麻煩,這還是數年來頭一遭。
沈危驚疑不定,“你們要做什麼?”
徐望卿終於開口,“殺你。”
沈危厲聲道:“我從未招惹過微雲仙宗的弟子,你們名門正派便是如此不講道理嗎?”
徐望卿側目看他,“同你無須講道理。”
他話音一落,利劍再次出鞘。
沈危欲擋,卻發現眼前這人實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你……”
沈危還欲說點什麼,徐望卿幹淨利落地將他捅穿。
他的眼神淡漠,看向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他將劍□□,又利落地捅了一劍。
沈危仍是瞪大了眼,他太輕敵,誤以為徐望卿還似從前那般實力,雖足以讓他警惕,卻沒有讓他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若非如此,他還能多活片刻。
直到他徹底咽了氣,徐望卿才似滿意般,將劍收回鞘。
薄紗帳裏響起一道細微的聲音,那人輕聲問道:“多謝這位道友救下我。”
徐望卿動作一頓,聲音微微發顫,“你出來。”
白世歡心一驚,他不會把她當做沈危的同謀吧?
她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好,掀開簾帳,快速說道:“這位道友,我也是被沈危抓來的,多謝道友救下在下,此恩在下必銘記於心。”
她久久沒有聽到回答,抬頭,正對上一張清冷幹淨的臉,明明她沒有見過這張臉,卻覺得格外熟悉。
那人眼裏有微不可查的震驚,有複雜,最後化為一聲低喃:“你還活著。”
他走上前,將她抱了起來,緊緊摟在懷裏,他用力抱著她,仿佛欲與她融為一體。
白世歡吃驚,她仰頭看他,忽地從那雙眼眸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覺,她試探著喊了句:“徐望卿?”
徐望卿喉頭微動,“嗯。”
巨大的驚喜頃刻淹沒了她,她摟住他的脖子,不敢相信,連連問道:“你真是徐望卿?你為什麼長得和之前不一樣了。”
徐望卿腳步一頓,解釋道:“之前為渡劫之身。”
“渡劫?”她好奇,“渡的什麼劫?”
徐望卿沒解釋。
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渡的乃情劫,因她之死勘破情愛故而成功渡劫。
但此刻見到她,才知所謂‘勘破情愛’皆是虛妄。
他抱著她踏出殿門,迎麵撞見了領著弟子殺進來的淮竹。
淮竹看著兩人,沉吟了片刻,“這位姑娘是?”
徐望卿:“我的道侶。”
身後眾人紛紛露出了然的神色,原來是道侶。
怪不得要殺上赤炎城。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沈危死得不冤。
隻是,問霄仙君何時多了個道侶?
眾人雖疑惑,卻沒人敢問出聲。
此捷大獲全勝。
不久後,世人皆知微雲仙宗的問霄仙君渡劫歸來,實力大增,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領著門下弟子剿滅了赤炎城的魔修,立下一大功,聲名顯赫。
又過了一段時間,修真界眾宗門收到請柬。
微雲仙宗邀請天下修士參加結道大典。
請柬上赫然寫著徐望卿和白世歡的名字。